“半年不碰你,是因为本王原以为,你不过是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异乡贱民,蠢笨死板。”慕长肆尚在水面上的手突然向下,抓住洛栖云白皙小巧的脚踝,细细抚挲。
“可后来,你竟敢逃府、忤逆本王,虽说这些把戏幼稚至极,可你的确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昨日你一夜未归,本王寻遍了整个京城,这样想来,本王心中其实对你,还是有点在意的。”
洛栖云心中呕血,你说!你在意什么,我改,我都改!
那只陌生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脚腕,任凭洛栖云如何挣扎,还是被牢牢箍住。
“你放开!”洛栖云威胁般看着他,但慕长肆不但没有放开,手指从脚腕往上,身子一点点俯过来,竟是想就这样将洛栖云给抱起来!
“滚开!”
慕长肆俯下的动作停了,匕刃尖抵着他的脖颈,寒光泠泠,没有丝毫情意!
更冷的,是洛栖云几乎欲杀人的眼神!
“云儿,本王知道你暂时接受不了……”
“呸!别说什么屁云儿,听着恶心!”洛栖云啐道,“给你三声,出去!否则,我现在就割断你的喉咙!”
“三、二……”
慕长肆深深地看了洛栖云一眼,目光低落在那把匕上,“你沐浴时还带匕?”
“关你什么事,一!”洛栖云手中的匕毫不犹豫地向前推了一寸,划破一层皮肤,便被慕长肆眼疾手快地躲掉了。
他脸色漆黑,“洛栖云!你竟然真敢!”
洛栖云懒得与他多说,身子在水下划开一道涟漪,进一步拿匕朝他刺去!
慕长肆为免洛栖云疯,真伤了自己,怒骂一声“贱人!”后,便急匆匆离开了屋子。
远远的,还传来他的高喊声:“洛栖云,本王念你初次侍寝羞涩,便不与你多计较!明日,你必须自己洗好过来!”
“滚吧你!”洛栖云低低地骂一声,简单给身子擦了擦,便迅将衣服给套上了。
有了衣物蔽体,洛栖云一颗高悬的心才算是放下一些。
慕长肆是有病吗?
洛栖云在心里问了自己三遍,最后得出一个辩无可辩的真理——是!
什么叫幼稚的小把戏?
什么叫她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明明每一分每一秒,都盼着他出门踩狗屎,早日与孟婆相见。
而他却说,现如今有一点儿在意自己?
洛栖云想,这八成就是幻想症后期重度患者。
‘明日,你必须自己洗好过来!’
逃了这次,洛栖云心情烦郁地磨牙,愈头疼,明日可如何是好?
再过一日,她便能光明正大的进宫拜见皇帝,与慕长肆和离的机会就在眼前。
她可不想,就这么被慕长肆给捆在慕王府!
梳妆台上,几张泛黄的黄色宣纸被风吹得,卷边更大了。洛栖云盯着它,瞧着瞧着,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
谁说一定得男子给女人写休书?
她洛栖云今天就要休了慕王!
虽说世人不认,慕长肆也会因为面子,绝对不认,但洛栖云只要意思传达到了就好。
她讨厌慕长肆,甚至于是恨!当慕长肆狠心将她丢弃给劳什子‘怪物’时,慕王妃对于慕王心中仅存的那么一点爱意,也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