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废物,连这小猢狲都管不了!”
听得那悍妇一句话,掌柜的当即怒火起了来,“都是你这个腌臜婆娘,教的这个孽畜不分是非!”
说着话,将那拦路的妇人推坐在地。
顿时,那少年郎犹如炸毛的野兽,操起桌上的茶水壶便摔在了酒肆的立柱上。
茶水漫天落雨般洒落而下,碎瓷散了一地。
“方三,我娘知书达理,受你蛊惑,远走他乡来了晋阳城,你却表里不一,将山盟海誓抛在脑后,为了钱财入赘,害我母子终年受苦,你还配是人吗!”
双眼猩红,少年郎又死死的盯着圆滚如雪球的悍妇,“你这割皮挖眼的泼妇,整日里欺我母子,将我母子往死里逼,我今个儿好生教训你一番,也让你省得我不是那纸糊面团捏的!”
少年郎突如其来的气势倒是惊着悍妇了,但后者随即双手叉腰,扬上前,“你这含鸟的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对老娘动手,这么些年,吃穿住都是老娘的,今个儿竟然野鸡插翅膀,横起来了!”
气势汹汹,与那呼啸山林的母大虫并无异样。
这般,少年郎的气势弱了几分,涨红着脸,许久,搀扶起地上的掩面低泣的妇人就要往外走去,“这些年,我们母子为你做牛做马,早已不亏欠,今日便离开这里,往后再也无半点瓜葛。”
哭泣的妇人闻言,瘦弱的身子一颤,但奈何身旁少年郎步履坚毅,她怎番都拉不回,唯有一步三回头,在小童子的搀扶下出了酒肆。
“哼,吃白食的终于走了!”
悍妇嘟囔了一句,随即双眼瞪向了目光仍盯着门外的掌柜,“又舍不得你那黄脸婆了?”
一句话,掌柜的忙一缩脖颈,收回目光,讪讪地笑着道了些哄人的话来。
如此,那悍妇才才满意的收了怒意,转过头,与一旁两个伙计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去,老娘养你们吃闲饭的吗!”
见两个伙计头也不敢抬的在那继续擦拭早已经擦得锃亮锃亮的桌子,悍妇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等市井吵闹之事,千千万万,并无稀奇,但令李元吉大为厌恶,只觉得失了胃口,放下筷箸问道,“你们觉得刚才那个少年郎如何?”
虽不解李元吉为何这般问,但宇文思纯仍是思索了片刻,“有些傲骨,且是个孝子。”
“好,既然是孝子,吾便送他一段富贵去。”
李元吉起身离去,其余之人自然紧随其后,与迎了的小厮道了句去窦府领钱后,便匆匆的追了过去。
走出酒楼,李元吉抬便能瞧见没走出多远的母子三人。
妇人边走边低头掩面哭泣,小童子与少年则是立在一旁,想要上前劝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请留步!”
听到身后声音,母子三人回过头,倒是那个小童子率先跪了下来,“见过大王!”
知晓眼前这人是齐王,妇人与少年也连忙跪了下来行礼,“见过大王”。
“起来吧。”李元吉挥了挥衣袖,随后走到那小童子身前,“方二郎,这就是你口中所说教你读书识字的兄长?”
方二郎稚嫩的脸上露出天真笑意,在他这年岁,丝毫还不明白眼下已经到了无家可归的境地,一双灰溜溜的眼眸里满是自豪的道,“回大王的话,这便是我的兄长,他会读书做账,厉害的很哩!”
方大郎忙阻止道,“二郎莫要在大王身前胡说!”
李元吉也不绕弯子,径直说明来意,“大郎你是个血性男儿,先前那一幕吾瞧见了,百善孝为先,方所以吾来送你们母子一段富贵。”
说着,李元吉将手伸向了窦孝慈,他知晓后者出行身上荷包里必定有些金器。
窦孝慈则是一脸肉疼的拿了出来,“我只有这五两精致了,舅父,先前的积蓄都已经给你了,这可是我从牙缝中抠出来的。”
李元吉没有理会他,将荷包丢给了方大郎,“去寻个院子先住下来,然后去齐王府找我。”
方大郎看着手中的荷包,还未来得及磕头,李元吉已带着众人离去,一时间竟恍如隔世,倒是那妇人方李氏先回过了神,一边抹泪一边对着李元吉的背影不住的磕头,“小人叩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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