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桑拉过云霄的手放在火炉边上,神情紧张地说:“这是烫的!”
云霄迟钝地点点头:“啊,是烫的啊。”炉子里面点着柴禾当然是烫的了。
吉桑咽咽嗓子:“这个可以取暖啊!”
这句话云霄听不大懂。和阿爸一起铺床的奇罗下意识地说:“阿姆,下面有烧木柴,当然会烫啦。”
吉桑急了,让奇罗过来,奇罗不明所以地过去。吉桑把奇罗的手放在火炉边上,说:“你看,多烫手。这个在白月可以取暖啊!比灶火暖和多了!”而且还可以把吃的直接放在灶台上,不用怕烤糊或者一会儿凉了。
奇罗顿时明白阿姆是什么意思了,他立刻仰头说:“阿爸!这个可以取暖!”
嗯……赵云霄有点累了,反应非常迟钝,他看看两张惊喜的脸,说:“你们,问,云火。”揉揉眼睛,他才发现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原来是天黑了!而他居然忘了点油灯!
山洞装上了门,就不能再用火把了。赵云霄藉着火炉里透出的光亮在柜子里找出他走之前做好的两盏油灯,点燃,山洞里立刻亮了。这是白羽兽的油脂,点燃后没什么刺鼻的味道,云霄现在都用这种野兽的油脂作为灯油。
“那是什么!”两声惊呼。
赵云霄在柜子最顶层放了一盏,在床头的地上放了一盏,这才回说:“这是油灯。”在吉桑家的时候,赵云霄都是睡觉的时候才会点,所以吉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不是有意要瞒着吉桑,而是不想康丁知道。现在是在自己家,赵云霄就没有需要需要遮掩和隐藏的了。
“油灯?”这是现代语,吉桑和奇罗一人跑到一盏油灯前,不住地惊呼。这样岂不是不用烧灶火晚上就能照明了?!
“云霄!你太厉害了!”吉桑对赵云霄绝对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赵云霄不好意思地说:“是图佐,帮我的。”没有图佐给他找来麻,他也做不了。
一听是自己的儿子“做的”,吉桑的眼圈立刻又红了。有风吹入,云霄去关门。这才有时间看看云火是怎么做门的。其实还是栅栏式的门,不过云火里外都用兽皮包了个严实。一半栅栏是用黄泥固定,另一半云火用麻绳绑在固定的那扇栅栏上,这样这扇活动的栅栏就可以像门那样拉开关上了。
云火才是最厉害的。赵云霄骄傲无比,这么厉害的云火是他的伴侣。虽然两人没有举行正式的结婚仪式,但不管是赵云霄还是云火都早已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的伴侣。
拉上门,风立刻被隔绝在了外面,油灯的火苗也不闪了。赵云霄走过去牵住吉桑的手,说:“我们会,度过,白月的,会的,相信,图佐。”
“嗯,我相信他,相信他。”吉桑抱住云霄,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找儿子,他应该早一点反抗瓦拉的。
森林深处,云火又在找钻地鼠的麻烦了。而这一回,找钻地鼠麻烦的还多了一个巴赫尔。钻地鼠只会在夜间出现,它们又是生活在森林深处,对森林不熟悉的兽人很难抓到它们,就算能碰到,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抓到它们,因为它们的爪子和牙齿有毒。
云火大晚上的还要出去,巴赫尔出于好奇就跟了过去。云火知道巴赫尔跟着他,不过没理他。云火很快就找到了一窝钻地鼠,就见他两只前肢往钻地鼠的窝所在的地方用力一戳,接着就带起一片的泥土和草根。当巴赫尔看清楚云火在做什么后,他也加入了。
“图佐,我是送给阿爸。”
加入之前,巴赫尔变了次人形向自己的弟弟声明他不是为了云霄而来,是为了阿爸。
云火本来挺不高兴,不过一听巴赫尔不是为了云霄,他就任由巴赫尔去捕捉了。云火的速度非常快。洞内的成年钻地鼠跑出来后,他常常一爪子就能准确地把对方拍晕过去,然后……就不多说了。
巴赫尔的速度没有云火快,但他毕竟也是一个捕猎高手。避开钻地鼠的牙齿和爪子,巴赫尔也捕捉到几只。
云火没有杀那些幼崽,捕获了七八只后,他变回人形抓起钻地鼠,找地方剥皮。巴赫尔抓到四只,他很沮丧地不得不承认图佐确实比他厉害许多。
康丁在他和吉桑的山洞里正对着灶火的亮光做栅栏,他用石头搭了一个临时的灶火采光、取暖。他和吉桑的山洞没有栅栏。他打算先临时做一个,然后让吉桑明天问问图佐他的那种栅栏是怎么做的,他觉得那样的栅栏更方便更保暖。他拉不下脸来去问图佐,而且图佐还不一定会告诉他。巴赫尔今晚和他们住,明天再给巴赫尔的那个山洞弄挡风的栅栏。
靠墙的地方铺着厚厚的兽皮,这就是康丁和吉桑睡觉的地方了。这里没有陶罐,都是些石果的壳,康丁还打算明天去找黄泥来做陶罐。离开部落,就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但只要能让吉桑开心,康丁都能忍下。他就是怕吉桑会不适应,会冷到。在吉桑越来越健康之后,康丁真的很怕他又像之前那样病倒,似乎随时会在自己的怀中消逝,如今想来都令他不寒而栗。在这一点上,他感谢图佐,如果不是图佐送来了云霄,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伴侣现在还在不在。
水滚了,赵云霄让吉桑先洗漱,他则先照顾奇罗。奇罗在阿爸的指挥下用黑饼饼认真洗脸洗脚,还用树根沾了盐水刷牙。赵云霄见他刷得不干净,拿过树枝来给他刷,既然是小野兽,当然更要保护好牙齿了。在阿爸给自己刷牙的时候,张着嘴的奇罗一次次压下眼眶的热辣。有了阿爸的他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云霄,我去叫康丁。”
“嗯。”
赵云霄拿着兽皮给奇罗擦胳膊擦腿。擦干净了,赵云霄拍拍奇罗:“睡觉吧。”
奇罗乖乖在他的小床上躺下,赵云霄给他盖好被子,还很疼爱地在奇罗的脑门上亲了一口,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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