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五哥跟他们说了些说你们,那四人闭口不提陆左和朵朵,仿佛没有见过他们一般。
我们一路走,走到了山谷拐弯处,我回过头去,已然能够瞧见陆左和朵朵在那广场前站着,朝我们招手。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我的眼眶就是一阵温热。
很久没有这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了。
并不是悲苦,也不是离愁,而是单纯的一种感动。
在此之前,我在尘世间打滚,碌碌无为,性子好像给无数的俗事给磨得没有了棱角,也淡忘了情感,然而此时此刻,与陆左、朵朵交往的种种情形一下子就涌入了心头,让我莫名就多了几分感动。
这种情感,与虫虫的那份爱情不同,而添加了更多的东西,仔细想一想,却是一份浓浓的亲情。
这世间,我并不孤单,还有许许多多志同道合的兄弟和朋友。
如此想一想,离愁之绪顿时一扫而空,我陡然间就变得无比精神起来,想着陆左交代我的事情,肩头上满满的责任感。
我们绕过了山谷,往里直行,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了那边的山缝处,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雪狼,或者节外生枝,顺着那冰缝一路往里走,从宽到窄,一直到了尽头,不见道路。
不过并不用我们等多久,那冰缝就裂了开来。
我们顺着道路继续向前,相互搀扶着,如此有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眼前一空,却是走出了那狭窄的冰缝。
抬头望天,头顶一片星光璀璨。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我与五哥有些依依不舍,而对于楚领队和其他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的结束,所有人都忍不住高声疾呼起来,而有的女子则跪倒在地,回想起这些天来的遭遇,忍不住哭哭啼啼,悲喜交加。
我瞧了他们一会儿,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那冰缝居然又合拢了去。
望着那巨大的冰川,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此刻的心情,却与来之前截然不同,见过了陆左之后,我不在迷惘,不在彷徨,也不会不晓得之后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
我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甚至知道了自己的目标,到底应该是什么。
敌人很强大,但是我却未必惧怕。
初生牛犊不怕虎。
哭过笑过,情绪释放得差不多了,我们开始找路回返,很快,我们翻过了一大段的乱石滩,来到了湖边草原上,瞧见了五哥的那台牧马人,正趴在黑暗中窝着。
五哥欣喜,匆忙赶过去,将车子发动起来,当油门轰然而响的时候,那些又饥又冷的驴友们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欢呼来。
我想起乾坤袋中还有许多的食物,连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掏出来,给他们充饥。
牧马人里坐着六人,着实有些拥挤,不过这一切,对于刚刚死里逃生的人们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没有人抱怨,楚领队从我手中接过食物和水,分给后排的三位女士,然后埋头吃着,眼泪汪汪。
五哥在黑夜里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没走一会儿,突然就急刹车,弄得后排一阵人仰马翻。
我正跟楚领队他们说话呢,突然一下也愣住了,说咋了?
五哥指着前面,说有人拦车。
我回头过来,瞧见前面的黑暗中,居然停着好几辆车,有十几人正摸黑朝着我们这边赶了过来,下意识地就是背脊一挺,手就往怀里伸去,准备把金剑拔出,跟这伙人拼命。
五哥伸出手来,把我给拦住,说你别着急,不一定是冬日玛的人。
那些人很快就赶到了牧马人的车前,拍了拍车头,低声喝道:“下车,接受检查!”
我瞧见这些人全部穿着军装,训练有素,一喝令的同时,立刻散开了,随时准备着扑将上来,更是紧张无比,然而这时却听到五哥摇下车窗,冲着下令的那人喊道:“小七哥,是你么?”
呃?
五哥跟这人认识么?
那人听到了五哥的招呼,也是一愣,走上前来一看,不由得惊讶地说道:“应武大哥,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