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个孤女,却也是苦心学医,所以方才得到被举荐给皇后的资格。
墨柔跪在地上,蓦然重重一磕头,额头上顿时也是鲜血淋漓。
那鲜润的嫣红顺着墨柔脸颊落下,染红了墨柔苍白的脸颊。
“九公主,若你肯为我报仇,我什么都肯为你做。”
只要有人能为自己报仇,她什么都肯付出去。
这些年来,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是要生生逼疯了。
便是在这个时候,她察觉到了王珠缓缓走过来。
墨柔跪在地上,只瞧见王珠足登细履,上面点缀了一颗精致的东珠。
王珠的语调微凉:“所以你为了报仇,想要拿皇后的名声做文章。因为在你瞧来,江余是母后的义兄,我母后实则也是他的庇护之人。与其倾述什么冤情,不若一举两得,拔掉江余最大的保护伞。”
墨柔的鲜血缓缓滑过了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她的手掌。
她轻轻叹了口气:“芙蓉之事,并非虚言,这个妾室确实也是死在江余手中。我若当真这般算计,这般认为,何不将这般传言传得人尽皆知,何必冒险来此?九公主,我确有利用之意,却从未想过,连累不相干的人。”
王珠不觉默然,不相干之人?难道在墨柔心中,庇护江余的皇后,还是无辜之人?
“冒险来此?你以为结果如何?”
墨柔微微苦笑,她受传言影响,也不自觉觉得王珠是那等被宠坏了的公主。然而如今她自然是知晓自己错了,王珠可谓是个极聪明的女子,甚至比世人所想的都要聪慧。
既然是如此,墨柔却也是实话实说:“这等事情,我既说出口,难道方才九公主不是想着除了我灭口?纵然离间那畜生,恐怕也是容不得我。”
王珠冷笑:“如此说来,你居然是十分纯善的人,宁可走到面前让我灭口,也不试试在外边传什么流言挑拨。”
墨柔一时没有言语,心里却不觉忐忑不安。
王珠微凉的手指轻轻扶起了墨柔的下颚,眸子一片冷润:“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你先下去,将你记得所有之事给记下来,不得有丝毫遗漏。”
她居高临下,不觉散发那么一股子傲然之气!
送走了墨柔,王珠不觉轻轻吐了口气。
她压下了纷乱的心绪,让房间之中的水沉香收敛自己心神,压一压自己烦躁不安。
方才自己确实想要杀了墨柔,可更重要的,那一刻自己没有觉得丝毫不对。
这种血腥杀伐,自己已经习惯,当做呼吸一般正常无比的事情。她都已经忘记,曾经的自己是万分厌恶这样子的人。
王珠手指轻轻发抖,蓦然紧紧的捏住了腰间的玉玲珑。
每当自己觉得喘不过气来时候,捏着大哥送给自己的玉玲珑,方才会有几许安慰。
过了良久,王珠睁开了眼睛,眼神一片凝定。
纵然墨柔是前世救之人又如何?她不想因为前世的事情影响自己判断。那个江余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的大善人,得到江余救助之人,必定会觉得任何指责都是对江余污蔑。
前世的自己,并无足够洞悉之力,瞧清楚好歹。
不过江余究竟是何等之人,她也会好生去查一查。
待王珠睁开眼,眼底却也是不觉流转几许幽幽深邃。
兖州,伴随陈后莅临,上下官员亦齐齐迎接。
叶灵犀轻挽住发丝,一身深黑丝绸,足踏木屐,却也是冷冷发笑。
兖州官宦,名门显贵,巨贾富商俱是到场。
不止如此,兖州名媛贵妇俱也是到场,纷然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