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治好你的。”裴瑾揽她进怀,“来,靠一靠,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鱼丽抬头看着从树枝间隙间流泻下来的月光,微微笑:“我不累,有的时候,我整夜整夜不睡觉,就在这片林子里晃荡,好像幽灵一样。”
“所以以为你是黄大仙。”
“不,只有马小敏看见。”鱼丽笑起来,“那天她在死人沟哭,好几天没有吃饭,饿晕了,我丢了一个鸟蛋过去,正好有一只黄鼠狼跑过去,她以为是我。”
“我听人说起几十年前还有人被黄大仙上身。”
“呵,被逼疯的女人还少吗?”鱼丽微笑,“都推到黄大仙头上,黄大仙才无辜。”
裴瑾恻然。
这样的乡村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悲剧,永远也不能数清,而且,同样的故事,会不断上演。
鱼丽说:“这次走了,我不想再回来了。”在这种地方,细菌滋生,暗无天日,伤口怎么会好?她要到学校里去,那秩序井然的教室和穿水手服的年轻孩子们才能治愈她的伤口。
“求之不得。”裴瑾闲闲道,“嫁我随我。”
“呸,你这个老古董。”骂归骂,可紧紧依偎着他,鱼丽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什么时候娶我,凤冠霞帔有没有?”
裴瑾笑:“现在想起我的凤冠了,你不是见过了吗?”
“那是别人的,我才不要,我要新的。”鱼丽在这件事上犯起倔来,“你不会嫌弃我是再嫁之身吧?”
“你再嫁,我再娶,有什么不对?”裴瑾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天作之合。”
鱼丽还有不满意:“为什么我六百年前不能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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