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长三书寓醉生梦死。
如此一来,有什么脸面那么说人家?裴瑾苦笑,他慢慢走下楼去,觉得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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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丽以为自己会很痛苦,会完全无法入睡,可没有,裴瑾刚离开,她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只是睡不踏实,好像朦朦胧胧间就回到了山上的破茅草屋,她会被他们的脚步声惊醒,因为那是噩梦的开始。
也像是回到了山寨里,她和许多个男人挤在一个屋里,脚臭味熏死个人,呼噜声震天响,她背靠着他们躺着,心惊胆战。
“丽娘。”她听见裴瑾轻轻叫她,她努力撑开眼皮:“书生?”
“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守着你呢。”他握着她的手,“来,起来先吃药,你发烧了。”
他把她扶起来,喂她吃药,鱼丽一张嘴就牵扯到了脸上的烧伤,痛得眼泪都下来了,“等等,我拿个吸管给你。”裴瑾给她拿了吸管喝,鱼丽这才觉得好受一点,也不知道之前说了那么多话是怎么忍下来的。
“有没有哪个药可以止痛的。”鱼丽捂着脸,“好痛。”
“烧伤是最痛的了。”裴瑾没好气道,“你不能捅他一刀啊,居然烧自己,傻不傻。”
鱼丽抿着嘴:“我打不过他,他力气太大了,我就看到一个打火机……”
“嘘——是我的错,你保护了自己,做得很好了。”裴瑾扶着她的脸颊,“过来给我看看。”
他拧亮的床头灯,灯光下,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极了,他拿出手机,给她的伤口拍了两张照片,鱼丽一点都不想留下这个黑历史:“你干嘛?”
“你把自己烧伤了又好了,怎么都说不过去吧,我留着这个好和封逸对峙。”裴瑾吹了吹她的伤口,“这样有没有好点?”
“稍微好一点点,还是疼。”鱼丽枕在胳膊上,眉尖微蹙,“我头也痛,我好冷。”
“你发烧了。”裴瑾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这个没办法,你忍忍吧,平常发烧也要好几天才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