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吃了药睡一觉就会好,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
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手里的报告单就皱成一团。李默见状便劝他:“说不定只是意外。”
“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食物里有泄药,你觉得只是意外?”
“那你要怎么办,调查那家兴趣班?也不一定就是在那里沾上的,你若出手岂不打草惊蛇。”
孟青和看他一眼,目光深邃:“所以你也觉得,这是人为故意的结果?”
“怎么说呢,一半一半吧,说不好。你不如再看看。虽然想嫁你的女人很多,但会做到这一步的不多。毕竟谁也不是疯子,伤了你的人,还能有活路?”
李默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也不全对。这世上总有人是例外,有些人怕他孟青和怕得跟什么似的,可也有像斯文那样敢冒天下之大韪,不怕死地拉他炒作。不管今天多多的事件是意外还是人为,他都必须有所重视。若真有人无耻到敢向孩子下手,他自然不会放过对方。
从李默那里出来后,孟青和又回了办公室。秘书跟着他进了办公室,递过去一个信封:“刚刚快递来的,我没打开看,是给您的。”
孟青和接过信封,示意秘书先出去。然后他把那东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像是照片。打开一看果然一堆彩色照片掉落出来,铺在他面前的书桌上。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隔得比较远,透过某家咖啡店的玻璃,拍到了成韵和谢子桓的影像。从两人的衣着来看,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拍照片的人显然有备而来,拍完后立即冲洗,随即快递到公司。
这个人不仅熟悉他和成韵谢子桓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青和影业的门路,明白怎么把照片递到他手里。
而他寄出照片的目的似乎也很简单,似乎是想提醒他。因为照片里成韵正拍着谢子桓的肩膀,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产生异样的感觉。
孟青和把这一串照片从头到尾看一遍,最后把它们往桌上一扔,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多多的情况比想像得还要好,不过睡了一觉人便又活了过来。暑假已接近尾声,幼儿园开始正常上课,多多也重新回到学校,每天依旧追在少少的屁股后头,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高兴。
那天两人玩得兴起,多多便厚着脸皮让少少带他回家吃饭。少少拗不过他只能答应,却不忘给孟青和打电话,向他报告情况:“……是,他跟我回家吃晚饭。孟叔叔你也来吧,带上成阿姨。我妈妈今天在家,我爸爸?不知道,每天早出晚归的,我都见不着他。”
孟青和就给方响打电话,把他从外面的花花世界叫回来,约着大家一起在方家吃顿晚饭。
陆晚宁最近一直在家,既不回原来的公司也不进青和影业,安心当个家庭主妇,把大部分的时间都倾注在少少身上。母子两人虽多年不见,但感情培养得相当迅速,向来是冷面王子的少少一见着妈妈,立马流露出小孩子心性,总会显露几分天真可爱。
孟青和趁两个妈妈带着孩子交流育儿经的时候,和方响在休闲室打了两轮台球。打球的时候,他不免提醒方响:“别总往外跑,晚宁刚回来,你要总不在家,回头她又该跑了。”
方响则是一脸无奈:“你以为我很愿意在外面应酬吗?这不都是你害的吗。很多事情本该你出面,结果你倒好,躲起来老婆孩子热坑头,把一堆烂摊子扔给我。我天天忙得晕头转向,你倒来教育我。你有这功夫不如多替我去几个饭局,也好让我搂着老婆高兴几天。”
“这不行。”孟青和一口回绝,“你可以让阿峰帮你,他应该挺闲。”
“别提了,死木头居然开始恋爱了。也不知道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整天追人屁股后头祸害人家,据说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也不知道人家姑娘招不招架得住。搞不好一时心软就答应他了。”
这有点出乎孟青和的意料:“阿峰?他倒不像这样的人。”
“你也不像会谈恋爱结婚的人啊。一年前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和尚,谁想到一年后你居然要结婚,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说实话青和,你真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多多很可爱,我和他很投缘。”
“可他毕竟是谢子桓的儿子。”
“那有什么关系,他可以成为谢子桓的儿子,也就能成为我的。”
“所以你这婚是结定了?”
孟青和少见地沉默起来,竟没有马上回答。方响立马嗅到不一样的气氛,眼里露出八卦的神情,全身的细胞像是瞬间活了过来。
“什么情况,你跟成韵吵架了?”
“没有。”
“闹矛盾了?我听说结婚前小夫妻最容易产生矛盾。怎么拍婚纱照啦,酒席定在哪里,该上什么菜色,请这个还是请那个朋友,还有房子怎么装修,卧室用什么样的窗帘。林林总总琐碎的事情一堆,能把人活活逼疯。”
孟青和一推杆,一个白球应声滚出去,先打到一个红球,再击中一个黑球,最后将个蓝球撞入袋里。整个白球的轨迹连起来就是个三角形,看起来十分吸引眼球。
方响忍不住咂嘴:“我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们都应该不会有问题。反正你有钱,成韵看起来也不像是很作的女人。我想不出你们能有什么矛盾。”
“就像你说的,”孟青和拿着壳粉在杆头上轻轻涂着,紧抿的双唇露出漂亮的弧线。突然他把壳粉一扔,就这么站着没弯腰,直接将球杆往主球上一戳,整个桌面上的球便都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