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考虑与你们这样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你把我当成简铭爵麦允良吗?
“赵总,您看错人了。”
严小刀说。
“哦?那是我走眼了,我看错了吗?”
赵绮凤挑眉。
就这时,严小刀状似无意地伸手摸到墙上那安全装置,打开盒盖,依据微弱的绿色指示灯判断这东西正常能用。他毫不犹豫按下红色火警,在火灾警报器发出尖锐鸣叫的一刻再抠开另一个盒盖,从里面抠响了直达红场安保人员的安全警报器。
赵绮凤下意识都往后退了两步,被两种警报器尖利刺耳的魔幻交响曲震得,有那么片刻面露惊愕,但没有过分慌张。她是没料到严小刀还有这招,气得都笑出声。
这一场确实是她赔本了。她对严小刀平添几分欣赏之意,因此并不想生拉硬扯抱大腿似的强留,不愿就不愿吧,走就走吧,碰上这么一位难搞的爷们,也是难得了……
被惊动的安保人员很快就要找到这间会议室。
他们宝鼎集团总公司大楼里也有类似警报器,估摸还是同一家品牌的玩意,看着眼熟。严小刀也知道保安快要来了,并不耽搁,西装前襟风动的速度没有让赵女士看清楚一分一毫。
手起刀落,从上往下地削,极为细腻的刀片插入门缝之间,第一下没劈开,第二下拨开了那副锁的弹簧装置,大门开了。
门开了但锁还没完全弄坏,只是被刀尖剜残了锁头装置。
“今晚失陪,赵总您多保重。”
严小刀在赵绮凤十分复杂不舍的表情之下,很有风度地全身而退。
他为对方重新阖拢会议室大门,并在关门的瞬间将锁头拨至反锁。他已经手下留情,互相不撕破脸,若是换成他年轻时的暴烈脾气,或许真会划花对方的脸。
他一转身刚要离开,从警笛大作的嘈杂背景音中分辨到,楼道拐角暗处迸发出一阵拳脚磕碰短兵相接的闷响,还有几袋子烂土豆摔倒的声音,四周随即再次陷入黑暗和平静。
严小刀右手伸进西装左襟,冷静贴墙而走,摸过走廊拐角一看。
地上竟然倒了俩人,已被打晕但没出人命,其中一人就是方才骗他过来的“经理”。
那人手边丢着被砸的相机,显然是想在门外“静候佳期”完成龌龊的阴谋,没来得及下手。
严小刀心里一动,赶紧捡起相机翻里面的存储卡,发现存储卡已被人碾碎销毁。
下一秒严小刀扔下相机,在悠长的红场走廊内一路狂追!前面的人根本还没走远,那脚步声分明就在五十米开外,只是这地方通道和房间太多,平时录制节目还安排有小剧场、化妆间、服装间、会议室、录音室,哪里都能藏人。
严小刀身高腿长,脸不变色心不喘,一路死咬着紧追不舍。
他这几天被人跟踪得有点毛了,虽然这次的跟踪者貌似自动站他一队,是要帮他。他就想弄清楚对方究竟是谁!
严小刀对红场路径不熟,偏偏那人好像比他更加路不熟,七绕八绕走冤枉路,鬼打墙一般,两个没带GPS的路盲在夜幕笼罩地广人稀的巨型场馆里可能绕了好几圈。
他在两处拐角的地方已经看到那人。
背影纤瘦修长,亦是长手长脚,棒球帽和墨镜遮住了头脸的辨识度。个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高,严小刀一恍惚,这人是男是女竟都没看出来,二者都像。
那人腿脚竟然飞快,简直像要飞檐走壁上天了,在几乎被严小刀堵在一个服装道具间的时候,飞身上桌直扑窗口。
严小刀“嗳”了一声,想起在“云端号”上跳海的杀手,他可没想逼得这家伙跳楼。
然而,这是个很方便跳楼跑路的二楼房间。
那人终于脱身了,落地姿势像猫一样迷人而轻巧。严小刀甚至听到对方在暗夜里发出一声轻松快意的笑,背身而行同时朝着楼上所在的位置,比了一个嘲讽他老人家跑得太慢的中指!
严小刀:“……”
……
火警铃声将酒会现场及散落在红场各处的宾客全部吓出来了,摸不清头绪地往出口处疏散。
人群中果然看到峰峰宽子两名忠心耿耿的小弟,一左一右护着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