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为了银两和手串的事情来的。”婆子道。
长公主扬了手让左映寒进来,没想到她刚进了门,脸上皆是羞愧,走上两步便跪在长公主跟前,道:“母亲,映寒今日是来负荆请罪的!”
“你请什么罪?”长公主假装不知,问道。
左映寒羞得抬不起头来:“母亲,映寒骗了您,映寒将您那手串那弄丢了。”她哽咽着将手串丢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通,“那日夫君让我把那串十八子手串送给我娘,没想到竟是拿错了。后来我想着从我娘那拿回来也就能瞒天过海了,没成想竟被人偷走了!母亲,映寒有错,映寒不该存着侥幸的心理瞒着您。还有那一千五百两,映寒也骗了您,那钱确实是被映寒扣下了!”
长公主万万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会和盘托出,倒是有些意外。见她跪在那儿满脸通红,一时也不知是该气该恼,冷了声问道:“咱们定国公府是短了你的吃还是短了你的喝?你为什么非要克扣这些钱?”
左映寒哭道:“母亲待映寒一向不薄。映寒扣下那一千五百两也是有苦衷的。您知道,三爷头上有两个兄弟,从前旁人总说大爷天纵奇才,二爷德才兼备,唯独三爷,没能为定国公府挣得脸面。功名上不能光耀门楣,三爷为此一直难过。前些时候三爷的一个朋友说是想拉着他合伙做生意,便同我商量,那会我们手头确实没有余钱,又怕错过了这个机会,所以才会挪用了那笔钱。映寒和二爷也知道那是给佛祖的香火钱,欺瞒佛祖罪孽深重,那会就想着等过些时候盈利了,加倍还给佛祖,哪知道……”
“当真?”长公主迟疑道。
左映寒重重点头,道:“此事有三爷为证!若您不信,可以唤三爷来对证。”
长公主沉吟道:“若当真是因为这个,倒是情有可原。只是一千五百两,于咱们并不是了不得的大数目,均哥儿为什么不来同我商量?”
“我也这样问三爷。三爷说他让您操心了一辈子,这会想干出点成绩来再给您看,不想让您再担心。”左映寒道:“母亲,这事儿要怪全怪映寒无能,不能全心全力支持三爷,只能走这样的旁门左道。映寒自知给定国公府抹黑了,您怎么惩罚映寒,映寒都毫无怨言。”
她头抵着地不敢抬头。长公主叹了口长气道:“你起来吧。”
“母亲……”左映寒抬头,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长公主摇头道:“一千五百两于我而言本不是大数目,那串十八子手串,丢了也就丢了,那些都是身外之外,我在意的是你们的心。若你们当真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吞了那些东西,挥霍无度,那我定要严惩到底。寒儿,远哥儿已然这样了,苏氏也已经死了,定国公府的未来就在你和均哥儿的身上,当家主母不易做,你也该早些学着如何打理府里上下。这次的事我只当不知道,若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寒儿不敢!”左映寒哭道:“为了这一千五百两和那串十八子,寒儿的肠子的悔青了,每日夜不能寐,只恨自己辜负了母亲的厚爱。”
“也是难为你,均哥儿自小挥霍惯了,手头必定没有余钱钱。”她挥了挥手,让婆子将左映寒的首饰交回到她手上,左映寒一愣,越发羞愧道:“这些怎么会到母亲手上。”
“咱们定国公府的产业众多,你也需记在心上,别回头典当东西又当回了自家铺子,惹人笑话。”长公主似笑非笑地回了句,又道:“等过些日子你就跟在我身边学治家,我亲自教你。均哥儿若是当真要学做生意,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回头你去帐房再领两千两,只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他的一点支持。”
“母亲,这个万万不可!”左映寒还要再推,长公主道:“不用推,这府里的东西往后终究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