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够警醒,是她不够警醒!!!玉珺的身子微微一颤,面色霎时变得惨白。
郑世宁也发现不对,赶忙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冰凉地可怕。她原本还未察觉,可此刻却是心里一沉,望向对面的李善周和郑思钊,李善周依旧是从容而淡定的,可是拳头却撰紧了,郑思钊身子微微前倾,也是惊愕不已。
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今日群臣都在,太后金口玉言,懿旨一下,只怕再无反悔的余地。
怎么办!?玉珺握紧了拳头,脑子里空白一片。所有的人都退却了,她的脑海里只听到一个声音:不要,不要嫁给李善均。如果真要重蹈覆辙,那她何必再来一遭?救救自己吧玉珺,也救救那个爱你的人!若你成为他的弟妹,他将如何自处!
她抬眼看太后,嘴里的那个“玉”字呼之欲出,她的额上顿时汗珠直落,电光火石间,她低声对郑世宁道:“接住我。”
两眼一闭,她昏然倒下地去,身子不偏不倚地砸到身后林南蔷的桌子上,林南蔷低呼一声,急急地往后退。
“玉珺!”几个声音同时出声,郑思钊、李善周、玉满楼几乎同一时间冲到她的跟前,宁康帝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太后眼见着她倒了下去,心有余悸道:“怎么方才还好好的,说倒下就倒下了!”
宁康皇帝不说话,只看玉满楼煞有介事地翻了她的脉,这才回禀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几日她总是翻看医书到深夜,白日里也不曾好好休息,身子有些吃不消了。加之在北地落下了病根一直未除,才会晕厥过去。”
太后蹙眉道:“医者更该保重自身才对。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钻研医术,损了自个儿的身子,可怎么了得!”
玉满楼为难地看着宁康帝,皇帝道:“母后有所不知,儿子的病近来虽则好了些,可是到底还未去根儿,这病唯有玉珺能治,是以我命她不论代价,也得早日琢磨出去根的方子!”
他能这样替玉珺圆谎,就是玉满楼和李善周都不曾想到的。郑思钊同郑世宁对望了一眼,宁康皇帝道:“还不扶她下去休息!”
郑世宁这才恍然大悟,和玉满楼一人一边,搀着她就走。李善周还要跟上,郑思钊一把拉住他,骂道:“你还嫌场面不够乱啊!”硬生生把他拉回了座位。
原本大家都对太后的指婚充满了好奇,被玉珺这么一闹,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唯独李善均眼里浮起一丝了然的鄙夷,暗自呸了一声,道:“装死,你以为装死就能逃过去了么?”
他拉了拉太后的袖子,低声道:“皇祖母……”
太后为难道:“这人不在当场,如何指婚?等她醒了再说!”
她话音刚落,宁康帝却突然笑道:“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没想到母后也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今儿也要给一堆佳偶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