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她失控到不止随意打骂身边对的婢女,甚至想要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划上一道伤疤。
玉珺连声的几个“丑八怪”狠狠地落在她的心上,让她极度敏感而自卑,变得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我是疯了么?”林南蔷看看周边的婢女,一个个眼里都露出畏惧的目光,一个个都对她敬而远之,她终于沉声下来,道:“你们都出去!”
“小姐……”冬梅质询地问她,林南蔷摆了摆手,双手护着自己的脸,疲累的声音透过指缝传出去,“你们都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宁康帝在术州停留了足足七天,七天后,秋狝的队伍再次动起来。玉珺那几日闲的几乎快长草。
流言蜚语漫天飞舞,好在她也看得开,既然皇帝那不需要她,她索性静心下来,每日里在各位太医身边这边走走,那边窜窜。她样子生的漂亮,难得是嘴也甜,太医院里一干的男丁,都喜欢同她说上两句话。原本每个太医都有度独门秘技,从不外传,可见了她,却大都愿意教她。
玉珺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同他们说说当年同娘亲生活在建州时候的事情。一干老爷们,没有几个到过建州,听她说起建州乡间田野的趣闻,听得都是津津有味,那日玉珺正在龙飞凤舞说着娘亲给一头难产的牛接生的事儿,一群人围着她,也没注意到门口来了人。
她说得正是口干舌燥,一偏头,才发现门口站着身着龙蟒暗纹黄袍的宁康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身边没有一个人跟着,她吃了一惊,赶忙弯腰要跪下去,喊一句“给皇上请安”,一群的太医都慌了神,头也不抬地跟着跪了一地,等玉珺再抬头,哪儿还有皇帝的影子,只有复生笑眯眯地停在门边。
张老太医挣扎着爬起来,道:“你个小丫头,惯会捉弄人的!敢拿圣上开玩笑,担心我们告你欺君!”
玉珺嘿嘿一笑,“我不是被圣上吓怕了么……杯弓蛇影,杯弓蛇影。”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问了声“福总管好”,福盛走进门来,当着众人的面道:“圣上让我告诉玉小太医一声,明日咱们就要离开术州回京了。这一路上,还由您来给他做针灸。”
玉珺怔了一怔,低声“哦”了一声,福盛换了笑脸,道;“我给玉小太医道声喜,圣上说,玉小太医替他治病有功,要给你重赏呐!”
“重赏……”玉珺呐呐地重复了一句,心道这算什么事儿,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么?
君心难测,不过皇帝的赏赐就是对流言最好的回应,想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说可以停止了。
她这么一想,心里果然舒服了许多。
第二日,秋狝队伍终于离开术州,到请平安脉的时候,她到宁康帝跟前,见了他,端端正正地跪下去磕个头,又谢了赏,抬头看他,早就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样子。能给她赏赐,大约应该是风平浪静了吧?她趁宁康帝不注意,很快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被抓了宁康帝抓了个正着,他蹙着眉头低着声音问她:“玉珺,你属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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