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为着解决了心头的疑惑,玉珺美美地睡了一觉。隔日她起了个大早,玉泉早早就等在门口。等玉珺上了马车,玉泉驾着车在一旁道:“吴勇在玉府做了将近十年,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花匠,后来老太爷见他行事机灵,让他做了府里的管事,十年来他也算勤勤恳恳。府里一向待他不薄,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等我见了他再说吧。”玉珺沉吟道。
马车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就到了。玉泉在门外一声高喝,屋子里探出个人头来,见了玉泉先是一愣,尔后拉着他的手就哭道:“玉管家你怎么来了。你看我当家的可怎么回事,好端端走在路上就被马车撞了,右手到今儿个还吊着呢!”
玉泉用了大力才将那妇人的手挣脱,站直了身子勉强地笑着,道:“吴勇家的,你跟你当家的说一声,府里的小姐来看望他了。”
“府里的小姐?府里哪儿来的小姐?”吴勇家的怔了一怔,才注意到玉泉后面还跟着位锦衣华服的小姐。
“这是玉大人的亲亲外甥女儿,才从外地回来,眼下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昨儿个听说吴管事出了事,特意来看望他的。”玉泉将事先编好的一番话说出,吴勇家的赶忙欠了欠身子当是行了礼,将二人迎进了门。屋子里不知何时又探出个人头,开口骂道:“你个死贱-人,你当家的手都断了你还在外头同人攀谈!”
吴勇家的脸上瞬时变得通红,有一种恼怒而不敢发作的愤懑。她忍了忍,道:“娘,玉府里来了位贵人小姐来看望他!”
回头又低声道:“小姐别见怪,这是我婆母。”
“贵人小姐?”那老妇人怔了一怔,连忙将头缩了回去,在屋里嚷道:“既是贵人,你就好生伺候着。老太婆我有些风寒,怕冲撞了贵人,就不出去见她了,让她别见怪!”
老妇人闪躲地极快,玉珺还未看清她的脸,她就不见了,可就是那声音,玉珺却觉得万分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她按下心中疑惑,进到吴勇房中。两厢里落了座,吴勇果真是脸上带着擦伤,右胳膊上敷着药,用纱布吊着。玉泉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番,吴勇望向玉珺,脸上尽是感激涕零之意,竟像是从未见过玉珺,也从未驱逐过玉珺一般。
玉珺仔细问过他的病情,得知他是被马车所撞骨头错位,不免笑道:“说起正骨一科,我娘倒是教过我一些皮毛。你不妨给我看看。”
她说着,也不管吴勇推辞,直接起身查看吴勇的右手,心中不由冷笑:这吴勇对自己也真是下不去手,她满以为他是装病,没想到他是真伤着了。可惜不是骨折,而是轻微的擦伤,吊着做做样子罢了。
“哟,这是脱臼了啊。”玉珺低声呢喃着,松开了吴勇,
吴勇脸上现出欣喜,忙点头道:“是是,小姐高明,大夫也是这么说,骨头错了位,需要将养几个月。我这一时半会怕是不能回府为您效力了……”
“那倒不碍事,伤筋动骨一百天,休息休息总是要的。”玉珺笑眯眯地望着他,道:“只是我看这位大夫不太高明,给你的骨头还没正位。这要是没接好,落下病根可不好!”
她说时迟,那时快,抓起吴勇的胳膊就用力,道:“这骨头没接好就得断了再接,你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