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自己不学医,如今常被大夫欺!
几乎在一瞬间,李善周做了一个决定:如果不能以一个大夫的身份与玉满楼平起平坐,那么,他只能以一个病人的身份剑走偏锋。
“咳咳咳……”李善周假装悠悠转醒,那一厢,正笑谈甚欢的二人听到他的声音,忙不迭起身。李善周再次睁眼,就看到玉珺一张着急的脸,这让他很是受用。
“大公子你好些么?”玉珺不知道李善周心中的小九九,她忙将手背靠在他的额头上,说了一句“谢天谢地,烧总算退了”,握住他的手腕正要把脉,抬眼见到玉满楼,才有些自觉鲁班门前弄大斧。她赶忙退到一旁,
玉满楼笑着坐下,稍微搭了一下脉,笑道:“我总说你命硬,送到阎王爷跟前阎王爷也不肯收你。中了这样的毒竟也没要了你的命,真是可惜了。”
“你没走,我哪儿敢先你一步。”李善周满不在乎地回着,玉满楼也不恼,笑道:“你还是多谢谢玉姑娘吧。没有她及时帮你医治,我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来。她还给你熬了粥,你若是没死,就自己爬起来喝一碗……”
他说着,起身就要走,恰好李斯年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见李善周醒来,心中大喜,忙禀道:“昨日京师衙门连夜审问同福客栈上下,一干人等均喊冤枉,审了半晌却毫无进展,眼下人都还关押在牢里。公子你怎么看?”
李善周眸色沉了沉,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狠厉:“人是在他们客栈出的事,他们总脱不了干系!查,一个个查!我就不信酷刑之下,没人开口!”
玉珺当初说她被卖入妓院背后就是有人在操纵,当时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那人变本加厉想要弄死他。从前她不在乎,可是如今玉珺是她看上的人,他就容不得还有人躲在暗处打她的主意。
李善周眼珠子一转,对玉珺道:“不知道玉姑娘方不方便告诉我你舅舅家在何处?”
玉珺怔了一怔,下意识地看向玉满楼。李善周更觉懊恼:方才她还能与人家谈娘亲,谈过往,谈家乡,这下好,轮到他了,不过问了一句舅家何处,她就露出这样慌张的表情。
不过一夜而已,她这胳膊肘拐的也太快了!
这地方,果然不能久留!李善周掩住怒气,解释道:“我想着,藏在暗处害你的人一计不成或许还要一计。如今咱们什么头绪都没有,或许从你舅舅处入手,会有些线索。”
玉珺几乎陷入长久的沉寂,李善周叹了口长气,道:“罢了,姑娘既不肯说我也不再问,只是一来此次我中毒惊动了官府,毒害朝廷命官是重罪,官府若查不出实情,怕不肯罢休。姑娘可能需要留下做证人。二来那人在暗处一直伺机而动,只怕姑娘出了京师还要受害。所以,我诚心邀请姑娘暂时留下。等查出了幕后主脑,姑娘要去要留我,我自然不拦着。恰好我在京师有一处别院,姑娘可暂且住在那里。”
“眼下怕只能这样了。”玉珺左右思量,点了点头。
玉满楼听了个囫囵,心里只道李善周为了留住个姑娘,也真是煞费心计。当下也不留人,随他们去了。
那一厢李善周也不肯再住玉府,让李斯年安排了马车,送玉珺去了别院后就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