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里曾经提到过,‘夫为医者,当须先洞晓疾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说的就是,食疗应当是医治疾病的首要方法,食疗无效,再用药,您别看咱们身边很多不起眼的食材,像藕啊,姜啊,即便是一段葱白,要是吃对了,都能治大病。”玉珺耐心地解释着。
“玉姑娘真是有本事。不像我家雪儿,只知道吃!”张氏越看玉珺越顺眼,除了来历有些不明,身上哪儿哪儿都是好的!她上下打量玉珺,对夏昭雪道:“你跟你玉姐姐好好学学!”
夏昭雪吐了吐舌头,起身道:“我去看看哥哥醒了没。”
夏锦良今天的精神比起平日好很多,跟着夏昭雪走了不少路。可终究底子薄,回了家就歇下了,只是睡得不沉,夏昭雪一推门他就醒了,兄妹二人走到窗户边,就听他们的娘依旧不依不饶地问着:“玉姑娘你老家在哪儿?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玉姑娘可许了亲?玉姑娘将来有什么打算么?若是照我说,你这么有本事,不如就留在京师,将来开间医馆,再找个如意郎君,比什么都强!你夏大哥他……”
那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铺天盖地地砸在玉珺的身上,眼见着就扯到夏锦良的身上,夏昭雪脸上蹭地一红,原地跺了跺脚,低声骂道:“娘真是!”
夏锦良也有些尴尬,连忙走进去,打断她,“娘,玉姑娘的屋子收拾好了么?”
张氏说地正在兴头上,到了关键时刻被打断,脸上有些讪讪,还要继续说,玉珺只当没听到,笑着起了身对夏锦良道:“夏大哥你先把汤喝了。里头加了莲子,可能有些苦。你先将养两日,等我准备好了,再给你施针用药。”
她走出门外,就听夏昭雪压低了声音气恼,“娘,你好端端地问这些做什么,玉姐姐是咱们家的贵客,不是你的犯人!若是吓跑了人家,我看你怎么办!”
玉珺笑笑地回了屋,张氏见外面没了声响,才低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哥哥。他转年就二十了。换了旁人,我这会都该抱孙子了。你不是说了么,玉姑娘家里没亲人,亲舅舅也不要他。反正她也无亲无故,嫁给你哥哥不正好!”
“娘你真是……”夏锦良有些气结,半晌道:“白日做梦!我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凭什么娶人家姑娘。”
“她不是说能治好你么!如果能治好你,你好端端的,怎么配不上她!”张氏梗着脸辩驳。
夏昭雪在一旁再也听不下去,冷笑了两声,骂道:“她还没治好你儿子,你就敢把算盘打到她身上去!你是不是想着她是个大夫,身上还揣着那么多金银珠宝。等她治好了你儿子,她正好带着珠宝嫁给你儿子,然后再开间医馆,你就可以安稳地当你的婆婆了!空手套白狼,迎一棵摇钱树进门?娘,你怎么能这样!我这就告诉玉姐姐,让她离开咱们家,这病,不治了!”
张氏从未见过她这般疾言厉色,一时呆在原地,两行眼泪眼见着就掉下来,嗫嚅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俩。”
“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夏锦良沉声道:“玉姑娘这样的人,我配不上她。就算是我去排队轮,也轮不到我。”
夏锦良不是傻子,就今天在街上,玉珺身边就出现了好几个王孙贵族,哪一个都是胜他千万,不如一次把话说白了,趁早让娘死了心,也好让玉姑娘清静清静。
他将白日的事说了一说,张氏呆呆地站着,道:“我以为她就是孤儿,哪知道竟有这么好的福气。你说咱们昭雪模样也不差,怎么就没遇见这么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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