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人人都羡慕她能嫁入定国公府,结果莫大的殊荣成为她一生的悲剧。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本该远离定国公府,所有的人和事她都不该沾染半分,可是命运这般巧合,又将她送回了定国公府。
一想到那日见到李善均,她如鲠在喉。赶忙将锦袋丢在一旁。
窗外阳光甚好,这是新生的气息。既来之,则安之。
她默默念着,按下了纷乱的心思,打开了随身的包裹。
那日落入花想容,她原以为她随身的东西一定会消失不见,没想到从花想容出来后,过了几日,李善周竟然将包裹还给了她。
包裹里面静静躺着娘的针盒,玉珺手捧着它,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那些年跟在娘身边走南闯北,她见过娘医治过不少病人,其中不乏患羊角风的病人。娘曾经用手中的银针帮许多病人减轻了痛苦,娘医治那些病人的画面,她闭上眼都能回想起来。
她小的时候,娘为了让她学医,严苛到让她承受不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极其抗拒学医。可能是因为耳濡目染,娘教她的,她偏生都能记得住。娘曾经说过,若是她能好好学,或许她能在医学上赶超娘。只可惜她太过叛逆,从未用心学习。娘死后,她寻到了爹,林南蔷和秦艽几番讥讽的话,更是让她决心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认真学习做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她为着学习做一个高墙大院里的大家闺秀,最后却死在高墙大院里,无人知晓。
“娘,对不起……”玉珺一时泣不成声。前一世花想容出事后,她也曾经试图找回娘的遗物,可是当时只找回了娘的医书小札,针盒却再未见过。没想到再见面,已经时隔两世。
“娘……”玉珺再也忍不住,伏在案上恸哭出声。
不知何时醒来的夏锦良闻声站在门外,就这么看着一个陌生的姑娘在自家的厢房里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泣不成声。他原本还想上前安慰一番,可终究止住了步子,悄悄掩上门。
院子里静悄悄地,自家妹子和娘不知去了何处,夏锦良头望烈日,虽有一些恍惚,身体却比平日轻快了许多。他索性寻了个台阶坐着,微风轻轻吹着,有一种舒坦的感觉。
可是门外却传来紧凑的脚步声,人未到,那声音却传了进来,“不好了!夏大娘,你赶紧去街上看看,夏姐姐又被人抓起来了!”
门吱呀一声响了,方才还泪眼婆娑的人一扫哀容,见了夏锦良先是一惊,继而看到来人,忙问道:“三儿,你夏姐姐又怎么了!?”
三儿一见玉珺跟见了救星一般,赶忙道:“玉姐姐你在就好了!夏姐姐在外头不知怎么冲撞了威武将军府两位小姐的马车,那些家丁说要带夏姐姐去见官!”
三儿一想到方才的画面就想到自家的娘被定国公府的下人打得奄奄一息送回来的模样,就忍不住抖了一抖,赶忙道:“玉姐姐快去救夏姐姐,晚了怕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