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胖子,有两拨人,虽然一并过来了,但可能各有所图,要小心。”
“何以见得?”
黎素也看向裴云奕:
“你听,马蹄声每次落下,最先入耳的音总是又沉又结实,后面就会轻缓许多。”
裴云奕眼中露出光芒来:
“这人一定不是一般的胖子,放眼武林,只有衡山掌门乐无涯了!他体格与常人有异,足有三四个壮年男子那般重,微微一跺脚,这地也要震上两震。”
黎素从怀里拿出一段极细的丝线,用金钩固定住,绑在路边一棵大树上,离地约三尺高,又使劲绷紧了,把另一头绑在对面树上:
“有两波声音,此起彼伏,阵仗这么大,可能有事发生。”
两人没有代步的马儿,这时候继续走下去,被发现更危险,只得顺着麦田往里走,打算走到附近的集镇上去落个脚,歇一晚。
他们离开后不久,马蹄声滚滚而来,到了此处,纷纷人仰马翻。那冲在头阵的马儿被细线割断了前蹄,受了惊,乐无涯等人硬生生从马背上甩下来,纷纷喊爹骂娘。
黎素接连几天折腾,肚子开始受不住,本来已经六个多月了,奈何他越发消瘦,即使脱了衣裳,看上去也不过四个月,加之刻意隐瞒,穿了宽松的袍子,人也颀长,撑得起这一身,因此除了裴云奕外,竟无一人察觉。
黎素别的都不怕,只是连日奔波,颠倒黑白,又没有好的汤水,直觉委屈了肚子里的小东西,不知道生下来可怜成什么样儿,不由伸出手轻轻去抚。假如有一线希望,阿东还活着,他一定要跟他逃到塞外,再也不回来。
越靠近镇子,才发现气氛越发诡秘,虽然市井布衣贩夫走卒,街头巷尾与别处无异,但人人都不多话,炊饼摊前缕缕白烟,无人问津,清冷得很。
黎素二人找了个早点铺子,随意填了肚子,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骂:
“他娘的,究竟是哪个天煞的东西,害我们损兵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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