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到了大学,他心想自己终于摆脱这个倒霉玩意儿了,结果就听说她扬言要考a大投奔他。
天可怜见,他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她。
内心怀着无比蛋疼的情绪提心吊胆了近两年,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隐隐有些期待,这中间的变化着实让他自己都错愕不已。
他矜持又躁动地暗暗琢磨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他对这个炸毛狮子一样的毛丫头有些非比寻常的浓厚兴趣。
每次见到她的时候,他那忍不住竖起的对抗大旗,其实是他荷尔蒙狂飙的结果。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实在是吓了一跳,反复去回想自己推证的每个细节,企图证明这是个伪命题,最后当然……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怀着这种复杂的情绪等来了余笙的高考,她成绩一向稳定,如愿考上了a大,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他记得那天是他的钢琴课,杨老师——也就是余笙的母亲杨慧女士在教课之余反复看着手机,她在等余笙接收邮件的电话,虽然早就已经确定被a大录取,但似乎录取通知书没到手就跟一颗大石悬而未落似的。
最后余笙终于打来电话,说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杨老师才松了一口气,仿佛胸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喜悦溢于言表,她跟姜博言说,“以后笙笙就是你的学妹了,还要多麻烦你照顾啦。”
他想起余笙大张旗鼓要投奔他的话,在心底默默带笑,面上却矜持地“嗯”了声,“应该的。”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还说了一句,“如果开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让她尽管来找我。”
杨老师眉开眼笑地说:“那就麻烦博言了。”
只是开学那天,他特意提前了两天赶到学校去做志愿者,一大群人啧啧称奇,说难得看他这么积极为学校做贡献,他只笑笑,没解释,却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果余笙向他求助,他该如何高贵而不失风度地表达出他愿意无条件给他驱使的想法。
这有点儿疯狂,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涯里,这种感觉从没有过,所以他别扭透了,一连两个晚上都没睡着。
然而新生开学报到那天,在人潮汹涌的新生大军里,他眼睁睁看着她拖着行李从他眼前轻巧越过,颠颠儿地走了,连个目光都没投给他。
他甚至还主动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委婉地问她有没有困难,需不需要帮助,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一切完美!”
气得他肝儿疼。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说要投奔他的炸毛狮子,却一次都出现在他眼前,虽然他忙着创业,经常会很忙,但是抽空还是会分出那么一点儿精力去关注一下她,摄影协会的老会长身体抱恙,她参加不到一个学期就凭借着多年学生会干部的经历打败一众竞争者,扛上了协会会长的大旗,她活跃在校园各大平台,唯独在他这儿静寂无声。
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他竟然倍感失落。
她大二的时候他就毕业了,毕业典礼那天,他坐在礼堂最前面的位置,等着待会儿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余笙抱着相机满场跑,路过他面前的时候,她忽然蹲下身把镜头对准他,他看见她目光从镜头前移开,然后余笙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道:“大师兄,笑一个!”
天知道那一句话让他有多躁动,他强压着内心的狂跳对她露出一个也不知道算不算微笑的微笑。
然后他做了一个惊天决定。
他决定去追她。
可那时候他已经答应了刀刀的毕业旅行,而他也没有想好该怎么操作。
就想着,等回来再说。
然后回来的第一天,不,第一个夜晚就收到了盛情邀约,他本不想趁机占便宜,无奈她太热情,他于是就难得绅士了一回,打算不伤害一个姑娘可怜的自尊心。
有时候啊,命运总是巧妙的很。
后来一切,大概都是命运的安排,一切刚刚好。
一顿饭吃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钟,姜博言还要加班,余笙第二天有早课,就没有陪着他去公司,跟着协会的人一起回了学校。
吃得多了,大家没有坐车,而且路程不远,走着回去的。
路上自然少不了闲侃大山,有人问余笙,“学姐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我要是有姜师兄那样有些的竹马,我也从娃娃抓起,想想都觉得激动。”
余笙嗤笑了声,“你们就意淫吧,我小时候每天都在琢磨怎么一拳把他砸开花还不被我妈揍,想来想去无解,就放过他了,不然现在你们就看不到他那副如花美貌了。”她啧啧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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