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路上却堵的跟屎一样,红灯变绿灯,绿灯变红灯,都是变给鬼看的,他们这些阳间客半个小时连一根手指头的位置都没挪动,交通台不时提醒着堵车段位,都是白瞎,因为哪哪都堵。
余笙就想不明白了,这个时间点儿,街上到底是怎么聚集这么多人的,她有些烦躁地说,“要不干脆把车扔了算了,我们走着回去!”
姜博言拿手指敲着方向盘,向来颇耐心的他,这时候也不免心浮气躁,堵车真是人类史上最考验耐心的一件事,修养再好的人也难免有想骂人的冲动,更何况他修养实在也算不得多好。
他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滑下去,落在她的腿上,突然笑了,“走着回去?从这里到家,步行少说也有一个小时,你确定?”
余笙感受着腿都合不到一起去的感觉,默了片刻,反手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你还好意思笑!”
他这笑越发肆无忌惮,捏着他的大腿揉了揉,“辛苦了。”
余笙揶揄他,“……不不不,没你辛苦!”变着花样折腾她,从床上到地毯,从桌子到椅子,坐着站着躺着,能试的姿势都试了一遍,哪有他辛苦啊!
他歪着头笑,没听到她语气里的揶揄似的,态度极其端正地回她,“不辛苦,为老婆服务!”
余笙:“……”余笙决定回去好好翻一翻厚黑学的书,再修炼修炼自己,好能赶上他的段位。
出来混,脸皮厚果然是第一要义。
她扭过头看车窗外,不搭理他了,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放着昨晚的场景——
激情太过刺激得眼泪横流,双眼朦胧的时候,灯光反射出无数明亮的光点,像星星,碎在夜空。夜空下是波涛汹涌的海面,有海鸟振翅而飞的鸣叫,有海浪翻腾的潮涌,有呼呼的风声,有暴雨敲打海面的战栗……
他无数次带她遨游,一个猛子扎进去,呼吸停止了,感官被放的无限大,皮肤战栗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温柔的大海包裹着她的躯体,然后慢慢激荡,风起的时候,百米的浪头打过来,将她整个淹没,再淹没,她沉在海底,游鱼撞击着她的身体,疼痛感,窒息感,疯狂的刺激包裹着她,她开始尖叫,像海鸟一样,奋力地仰着脖子,把所有的心潮翻涌都对着大海倾吐。
风停了,浪停了,潮水慢慢落下去,她被冲上海岸,柔软的沙滩包裹着她,像上好的天鹅绒,她蜷缩在里面,浑身每个细胞都张开着,她觉得舒服,想睡觉。
这时候来了一只大鸟,拱着她的腰把她推到背上,带着她飞到高山上去,有茂密的森林,有峡谷迸出的急流,俯冲,上升,再俯冲,再上升,俯冲地越来越低,上升地越来越高,速度越来越快,她喘不过来气,紧张地发抖,只好紧紧地抱着大鸟。
大鸟又把她扔进海底,从千米的高空,坠落到万丈的深海,她觉得自己要贯穿天地了,模糊能看见天堂的大门露出来的光,觉得自己大概要飞升了。
然后一只食人鲨托着她的腰把她从深海顶出来,她露出海面,大口大口的喘气,鲨鱼一口吞了她,她躲在鲨鱼肚子里,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温暖。
四肢百骸都透着疲惫,她在这温暖的鲨鱼肚子里,眼一闭,睡着了。
余笙才不想承认自己昨晚是昏睡过去的!
她算是彻底认清了大师兄的真面目,伪禁欲,真色魔!
在二十分钟的车程被强行拉长到两个小时之后,姜博言终于带着余笙以乌龟爬的速度爬回了家。
家里只有曦光在,作为一个没有观众就极度空虚的乐队主唱,她正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在跟同蹲坐在沙发上的路易斯唱情歌,深情款款的样子,时不时还会跟对面的德牧互动一下,如果余笙没看见蹲坐在她对面一脸懵逼的路易斯,还以为她对面是她心上人呢!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真的!”余笙抱拳以示敬佩,“太厉害了!”
路易斯被迫听了一场独奏,正懵逼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姜博言和余笙,顿时摇着尾巴就凑了过来,围着姜博言的腿蹭了一圈,又围着余笙的腿蹭了一圈,嗅了嗅,又吐了吐舌头。
余笙矮下身来顺他的毛。
曦光收了吉他,抱拳回敬,“过奖过奖!”说完从沙发上下来,顺带从桌子上捞了个苹果啃了口,“年后乐队打算办个演唱会,我打算推几首原创,哥——”曦光拍了拍姜博言的肩膀,委以重任,“我过完明晚就打算闭关去,今年你和嫂子好好陪爸妈哈!”
姜博言拍掉她的手,“没门儿!”
“那我就曝你糗事!”
“随便!”
曦光立马抓了余笙的手,“嫂子,你知道我哥为什么跟刀刀姐去毕业旅……”
姜博言立马捂了她的嘴,“闭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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