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低头看了一眼照片,“当然是你好看啊!”
姜博言哼笑了声,“肤浅!”
“从字面意义上来看,肤浅指局限于表面的,浅薄的,不深刻的,我觉得对你的了解挺深刻的。”太阳已经完全跳出地平面,余笙的照片拍的也差不多了,这会儿找了个干净的突出的石头块坐了下来,仰着头跟他咬文嚼字。
姜博言倏地笑了,歪着头看她,“哪种深刻法?”
“……滚蛋!”对于他这种时刻准备开黄腔的人,简直是没法聊天。
两个人在山顶待到七点多钟才下去,大家已经陆续起床了,守夜人燃的火还没有熄灭,大家就着火开始准备早餐,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聊天,有些人已经跃跃欲试地跑去龙脊崖那边观摩了。
林池依旧帮着人在煮饭,一不小心烫了手,亮晶晶一个大水泡,叶琛正刷着牙,牙刷一扔,口里含着一口牙膏沫,皱着眉三两步就冲了过去,含混不清地说:“这么大人了,就不能稳重点儿。”
林池本来就娇气,这么大一泡,差点掉眼泪,看见他这样子,又忍不住笑,一边哭一边笑的,也不知道是高兴了还是不高兴了。
叶琛就不敢看见她哭,她一哭他就什么招都没了,认命地拿药去给他涂,基础药都有,但没有烫伤药,只好四处去问,借了半天才从一个男孩子手里要了一管烫伤膏过来,跪在她身前给她涂。
余笙和姜博言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你说叶琛这嘴硬什么呢!喜欢就承认了呗!”余笙忍不住吐槽了句。
如果这还不叫喜欢,那她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姜博言笑了笑,“还不够喜欢。”
余笙“嗯?”了一声。
“像你,喜欢我到会控制不住自己,趁着喝醉对我霸王硬上弓。”姜博言笑了一声,似乎是想到那个夜晚,北风寒夜,冷得像是站在空调出风口,他只穿了一件风衣外套,喝了酒,没开车,从出租车里钻出来的时候,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想回身从车里找件外套披上,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开车出来。
余笙就站在公寓楼下等着人来给她送钥匙,抱着胳膊,嘴唇冻得发紫,看见他,脸上是被寒风冻僵硬了的笑,“姜……师兄,你怎么来了啊!”那语气里满满的尴尬,都快乘着夜风糊他脸上了。
他把钥匙从口袋里摸出来,递给她,“曦光喝多了,出来我不放心,替她把钥匙送过来。”
她愣了片刻,“那谢谢你啊师兄,麻烦你了。”余笙大概是喝太多,口齿不清晰地说着,对他鞠了一个标准的四十五度躬,他差点没笑出声来,说了句,“不客气!”说完就又打了个喷嚏。
余笙盯着他看了眼,忽然说:“要不你上去坐会儿吧?你看你这穿的也太少了,比我还少,我都要冻成智障了。”说完吸溜了下鼻涕,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的确是冷,犹豫了片刻,想拒绝,最终还是没有,跟着她上楼了。
她走的很快,一步两个台阶,高跟鞋踩得嘚嘚响,上了四楼,开了门,靠在门背上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师兄请进!”
他笑了,点点头,走了进去,她说去帮他烧点儿水,出来后又说要去换个衣服,让他随意,还把电视遥控器塞进他手里,要他收个台看,跟他认认真真地说卡通频道最近在播海绵宝宝,特别好看。
他嘴角抽了抽,有点儿后悔跟一个喝醉的女人上楼去坐坐了。
这简直是……无语!
他点了点头,余笙就去卧室了,他还真开着卡通频道看了会儿海绵宝宝。
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没出来,他想,女人换个衣服都跟要会见国家总统似的,不试个几十遍是出不来的,尽管她只是去换个家居服。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没出来,他皱了眉头,感觉不大对劲,但是出于礼貌,他没有去催,厨房水壶开了,她还是没有出来,他过去把开关按了,屋里暖气上来了,已经不是很冷,他也没有了喝水的**,出去敲余笙的卧室门,“余笙,你还好吗?”
没人应,他又敲了两遍,然后纠结了一会儿是直接走人还是进去看一眼。
最后他选择了后一项,进去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她四仰八叉地窝在衣柜里睡着了,那造型惊为天人,姜博言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神奇的女人,不由啧啧了两声。
“起来,余笙,去床上睡。”他拍了拍她的脸,余笙喝多了,倒也没有睡的很死,睁开了眼,看了他几秒钟,似乎忽然才想到她的水壶,起身就往外跑,她从衣柜里钻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只穿了一件内裤,黄色的,带着海绵宝宝的图案,亮眼的很,他不想注意都难。
他咳了一声,不自在地转过头去,余笙已经冲到了厨房,看到水壶的开关已经关了,拍着胸口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他靠在卧室门框上看了她一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嘲笑了她两句,“就你这德性,还敢带男人上楼来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余笙光溜溜的大腿感受到了冷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穿裤子,脸红了那么一瞬,进卧室扯了自己睡裤套了上去,辩解说,“我一般是不喝醉的,喝醉了也不会带人上来,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今天呢,要不是你是曦光的哥哥,冻死了我也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