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棠找了一本书来,让孟方兰拿着,然后把饭盒放上去,说:“是阮叔叔让我送饭的,不然我也不会来,你吃吧,吃完就睡吧,一会儿我过来拿饭盒再把你家院门给上锁。”
于棠一刻也没留,拉着小聪聪出了客房。
聪聪挥着小手说:“孟姨姨再见。”
于棠、聪聪走后许久,孟方兰才打开饭盒,饭盒不是市面上那种扁饭盒,而是圆柱型,专门盛汤类和面条的,孟方兰打开盒盖,一股诱人的香气和热气冒出来,是一份热腾腾的鸡丝手擀面,圆润莹白的面条,根根分离亮泽,上面除了碧绿的青菜、鸡肉丝外,还卧着一个荷包蛋,孟方兰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来不及嫌弃这是于棠送来的,呼哧呼哧就开始吃起来,连汤带面地吃,刚下肚,身体慢慢暖起来,不一会儿一饭盒鸡丝面吃个精光,连汤汁儿一点儿都没剩,半个多小时后,她按照医生吩咐,吃了药,水也是于棠用保温杯送过的,药中有安眠成分,没一会儿,孟方兰就睡着了,迷糊中,感觉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把她的脚挪了挪,垫高了些,最后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她就舒适地陷入睡梦中,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方兰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床头的饭盒和保温杯都不见了,她的脚疼缓解一些,正要下地时,阮正宾回来,看到后询问一番,最后问:“方兰,昨天晚上没吃吧?我现在就给你做饭吃去。想吃什么?”
阮正宾这话让孟方兰感到奇怪,她说:“我昨晚吃了。”
“怎么吃的?”阮正宾问。
“不是你让于棠给我送的面条和热水吗?”孟方兰问。
“我什么时候让于棠给你送了?”
“那于棠怎么——”孟方兰话未说完,阮正宾已经猜到了,不阴不阳地说:“平时我们对她那样,关键时刻人愣是不计前嫌,送你去医生,给你送饭,给你送水,哎哟啊,我们这些长辈连小辈都不如你。”
孟方兰愣了下,昨天晚上是于棠主动来送饭的?为什么呀?她明明对于棠那么差的啊,于棠不应该在她崴了的脚上再踹两脚吗?这么说,昨天晚上来给她挪脚、盖被子的人也是于棠了?
孟方兰确实这些之后,心里不由就涌出一股股陌生的情绪,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于棠、于棠为了讨好她?不可能啊,其实她深知,只要阮东阳认定于棠,她和阮正宾是否定不了的。那于棠干什么还这样?
孟方兰想不通。
在孟方兰消化不了自己的情绪时,于棠看见阮正宾回来后,就把这件事儿抛之脑后,因为换成烟厂家属院任何一个人崴了脚,她都会毫不迟疑地帮助的。并不限于孟方兰。
“棠棠啊。”正在厨房中的谢玉芬温声喊:“棠棠,过来帮妈妈一下。”
“好。”于棠把聪聪从怀里抱到沙发上,朝厨房走去:“妈,干什么?”
“过来把我围裙后面系紧点儿,再帮我把袖子往上捋一捋,我这手上都是面。”谢玉芬笑着说,马上就过年了,烟厂已经陆续放假,谢玉芬昨晚忙到晚上十点半,才把工作做好,今天上午调休半天手工做点年货,下午上班,明天再去烟厂领些福利的,就正式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