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心里又气又愧,气得是他们竟然如此对待一个老人。愧的是,傅岚禹再三叮咛她好生照顾他的母亲,可是她却没有做到。
宁桐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傅老夫人扶起来,对喜儿说道:“喜儿,快上来搭一把,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喜儿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池姑娘,我们能出去吗?”
宁桐微微一笑,宽慰道:“我不是过来接你们的吗?先别问了,赶紧离开这里要紧。”
傅老夫人将身子挨在宁桐身上,眼眶微微一红,说道:“孩子,你不怪老身吗?”
宁桐一愣,随即温和一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怪您?岚禹临行前,叫我务必要照顾好您,是我的错,让您受苦了。”
傅老夫人摇摇头,因高烧不退,实在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便撑着由宁桐和喜儿搀扶着走出去。
喜儿带着宁桐从傅府的后门离开了,两人将傅老夫人扶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先坐着,然后宁桐去把自己的马车驾过来。
一番周折后,宁桐终于将傅老夫人和喜儿带回了桐园,她马上请了个大夫过来。又是费了好半天,才将傅老夫人安顿好,天色也正好暗了下来。
宁桐让喜儿先去休息,然后自己亲自守在傅老夫人身边。半夜,傅老夫人悠悠醒来,虽依然觉得虚弱,但是精神好了不少。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宁桐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傅老夫人心里涌上一阵一阵的暖意和愧疚,像母亲似的,轻轻替宁桐将发丝拢到耳后。
宁桐只觉得耳根微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傅老夫人慈和地看着自己,瞬间清醒过来,担忧地问道:“您觉得怎么样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着她的额头,见是退烧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傅老夫人慈和一笑,温声说道:“老身没事了。丫头,多亏了你。”
宁桐不好意思一笑,随即微微蹙起眉头,问道:“您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傅府的下人丫鬟全换了?苏清荷却成了傅府的夫人?”
傅老夫人脸色渐渐沉下来,因为气愤,不停咳嗽起来。宁桐慌忙给她揉揉背,又倒了杯水喂给她喝下。待到傅老夫人渐渐缓过气来,她才愤愤不平地说道:“是钟飞扬那个畜生,将傅府的房契偷走了,占为己有。”
宁桐蹙眉,恨恨道:“果然是他。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此人贼眉鼠眼,道貌岸然。我还提醒了伍叔两次。”提到伍叔,宁桐心里一沉,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对了,您可知道,伍叔到底在哪里?”
傅老夫人摇头,神色凝重起来,好半天才说道:“只怕老伍也是凶多吉少。”顿了顿,她焦虑地说道:“禹儿都两个多月没音信了,不知他可还好?家中出现这等变故,他到底知晓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