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的心思果然被傅岚禹猜中,好在他有所防备,因而哪怕被囚禁在竹庐里,他也安然自若。其实,他大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家产拱手相让,不必饶了这么一大圈。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主动提议,那么张正便会对他再起杀意,甚至连试探也不用。为官者,最忌讳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统帅者,更忌讳被人猜中心思。这便是知道得越多越该死的原因。
只是,一个多月不见宁桐,他很是思念她,不知道她过得如何?大概也正是因为她,他想和她厮守到老,所以才要如此大费周章,以绝后患。
此刻,在金陵城的宁桐,又是许久没有收到傅岚禹的来信,不免又开始挂念起他的安危了。
前些日子,夏桂花又闹了一出幺蛾子。宁桐无心搭理,让郭掌柜去解决,并且打算合同终结后,不再与她做买卖了。
夏桂花自是怀恨在心。其实,她又何尝不晓得池宁桐不是个好惹的人,怎奈钟飞扬示意她去分散池宁桐的注意力,好让她没有心思往傅府里跑。
这日,宁桐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也没心思去逗自己的侄儿玩。她将傅岚禹上回写给她的书信反复地翻看着,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就在这时,郑子雷过来找她,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打趣道:“小桐,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宁桐回头见是郑子雷,勉强一笑,给他斟满一杯茶水,说道:“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郑子雷喝了一口茶,笑说道:“小水说,这段日子一直看你没精打采的,我就过来看看你。见你这副丢了魂的样子,看来整颗心都扑到傅兄身上了。”
听到郑子雷提起傅岚禹,宁桐愁眉苦脸道:“这都一个多月了,岚禹还没回来,连封信也没有再来了。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郑子雷宽慰道:“必然是此事有些棘手,你也不用操心了,说不定过两日他就回来了。”
宁桐蹙眉,按捺不住,突然站起来,说道:“不行,我要去京城找他。”话音刚落,便急匆匆地走进屋里,准备收拾衣物。
郑子雷一愣,亦是起身,跟在后头,劝阻道:“小桐,你稍安勿躁。你可知道傅兄在哪里?”
宁桐一愣,呆站在原地,莹如白玉的小脸上尽是失落的神色,看着郑子雷,喃喃低语道:“我、我不知道岚禹在哪里?京城那么大,我又能去哪里找他?他上回写过信回来,可是上头并没有地址。”
“所以你还是好好在金陵城吧,你这样跑到京城去,只怕傅兄也会担心你的。”
宁桐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在这时,郭掌柜急匆匆地跑过来,愤愤不平地说道:“池老板,您快过去看看吧,这夏桂花真是一天一个花样,这会儿又在那边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