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傅岚禹随母姓,自小与傅老夫人相依为命。傅老夫人是个坚强有魄力的女人,出身大家闺秀,有足够的实力和金钱独自一人将儿子培养成才。因而,傅岚禹自小便很敬重母亲,轻易不会去违背母亲的意愿。
儿子长大成人后,傅老夫人忍痛放手,让儿子游历在外,希望能一展他的抱负。果然,自己的儿子从未让她失望过,十年后有所成就,多次让人回老家泰安接她来京城。只是她年纪渐渐大了,对老家是恋恋不舍,拒绝了多次。这次听闻儿子在金陵城安家落户了,想着儿子脱不开身,她若这会儿不动身去金陵城和儿子相聚,只怕身子骨越发不方便了。一狠心,关了老家的大门,遣散了余下的下人,带着几个心腹上了金陵城。
日子无波无澜地过了几日,这日清晨,苏清荷预计老夫人快要到金陵城了,便去表哥的书房打听老夫人的行程,“表哥,姑母什么时候才到啊?我日日盼着姑母快点到来,却总听说老人家还在路途中。我想着,今儿姑母该到了吧?”
傅岚禹嘴角一挑,温和地说道:“前两日接到母亲的来信,说是今日会到。我估摸着中午他们就能到家了吧。”
“太好了,我得赶紧跟小碧一起准备姑母爱吃的菜。表哥,你说红烧排骨、清蒸鲫鱼、红烧狮子头如何?不不,这有些油腻了,姑母爱吃清淡的。”
傅岚禹一笑,说:“你看着办就好了。”
晌午,黑羽带着傅老夫人进了傅府,傅岚禹和苏清河早就候在大门外等着了。傅老夫人一下轿,苏清河便小步跑过去,亲热地挽住傅老夫人的手臂,甜腻腻地撒娇道:“姑母,您可算来了,不晓得清荷跑了多少趟大门口呢。”
傅老夫人宠溺地点了下苏清河的额头,笑说道:“我这把老骨头了,你这小妮子难得还惦念着。”
“姑母,我瞧您风韵比京城里那些官太太还胜一筹,怎么就好意思说自己是老骨头了?我现在就怕,等我到了姑母这岁数比不上您的一半呢。”
傅老夫人呵呵一笑,看着傅岚禹说道:“禹儿,你听听这张小嘴,哄得我这个老太婆乐成这样。说,你给她灌了多少蜜水喝?”
苏清荷将傅老夫人搀扶进傅府,笑意盈盈地说道:“我的话能把姑母您哄开心就好了,表哥可不如姑母可亲呢,说一大箩筐的好话也不见得他开心。听表哥说姑母愿意来金陵城,我可开心极了呢。”
傅老夫人瞪了一眼傅岚禹,嗔怪道:“禹儿,你可是欺负这小丫头了?”
不待傅岚禹开口,苏清荷慌忙解释道:“姑母,表哥对我很好呢,没欺负我。”
傅老夫人呵呵笑,挽着清荷的手,打趣道:“你这小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还没开口,你就急得给他辩驳。看来,我也是不用替你出头了,省得在你心里落下爱管闲事的老太婆的名声。”
苏清荷娇羞一笑,嘟嘴撒娇道:“姑母,您说什么呢?”
傅老夫人在傅府住了几日,苏清荷日日一大早就来傅老夫人的院落请安和陪聊,又带她逛园子,前前后后伺候得无微不至。傅老夫人自是看在眼中,心下对苏清荷又多了几分喜爱之情。
一日,傅老夫人扶着苏清荷的手在后院的花园里散步,她突然开口问道:“荷儿,你今年及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