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天气渐渐转凉,火凤楼终于开始张罗出了火锅。金陵城里的酒楼见火凤楼去年的火锅大受欢迎,便依样画葫芦地也想推出火锅产品。怎奈,那汤底总是差火凤楼好多等,因而,顾客最后还是选择去火凤楼吃火锅。
火凤楼的火锅一推出,店里自然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因前两个月多增加了一个守孝,他是个手脚勤快的人,再加上守齐的媳妇小玉刚过门不久,但向来也是个能干的人,因而倒也忙得过去。
这日,待火凤楼打洋,大家正准备吃晚饭的当儿。守孝犹犹豫豫地对许氏和池源说道:“二叔二婶,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许氏夫妇纷纷将目光投向守孝,好奇他有什么事情要说。但见守孝挠挠后脑勺,难为情地说道:“二叔二婶,上回我回去,看到我媳妇儿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了,一看到我就是哭哭啼啼的。你们也晓得,她因为肚子不争气,这么些年了没给池家生个一男半女的,我娘很不待见她。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娘实在是太不把她当人看了。我想着,能不能把她接来在后厨烧火刷碗。你们也不用给她工钱,只要给她一口饭吃就成。”
许氏听罢满心同情,上回守齐的大喜日子,全家都来了,偏生就把那个可怜的人留在家里照顾王氏家的两个孩子。且不说这已经很过分了,还存心膈应人。许氏拍拍手里的灰尘,说道:“成,你明儿就回去把你媳妇接来。后厨也正好需要个帮手,既然做了活儿,自然是要给工钱的。”
守孝听许氏答应,高兴地一连声说道:“多谢二婶,多谢二叔。我明儿下午客人不多的当儿就回去把她接过来。”
翌日,守孝回去接蒋氏了。刚进柴门就看到蒋氏被王氏推搡在地上,只听王氏怒气冲冲地指着蒋氏骂道:“你要死吗?那么烫就给小胖吃下去,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娘怎么回来收拾你。”
蒋氏发出一声**,痛苦地解释道:“我已经吹凉了。他被烫得哭成那样,可不是你拿开水给他喝下去的吗?”
“你还狡辩,我当娘的人会那么狠心吗?我看你是嫉妒我给池家添了丁,自己肚皮不争气,存心要害死小胖的吧。”
守孝慌忙大步走过去,将蒋氏扶起来。王氏不晓得守孝何时站在门外的,见他脸色铁青得难看,一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僵硬的笑,说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守孝生气地问道:“她好歹是你大嫂,就算是她有错,你也好好说理,把人推倒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刚才都听清楚了,是你自己烫到小胖的,好意思把事情都往你大嫂身上推吗?”
王氏心虚,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许是误会大嫂了。”
王氏话音未落,后头柳氏走进来了,一听到里面有动静,脚下不觉加快了步伐。一看到三人对峙的局面,当下便嚷道:“守孝,你是见鬼了,一回来就跟女人家吵架不成?”
王氏一见到柳氏,心下知道有人给她撑腰了,马上换了嘴脸,哭出声来,说:“娘,你给我做做主啊。我出去叫花儿那丫头,就把小胖交给大嫂照看了。不知怎地,我一回来就看到小胖哭得厉害,我这个做娘的自然心疼啊,一急就跟大嫂嚷了几句。大哥正巧回来了,这会儿正护着大嫂骂我呢。”
蒋氏气得全身发抖,辩解道:“你、你怎么如此颠倒是非?分明是你给小胖喝了烫水,把他烫得哭成那样。”
柳氏一听小胖哭得厉害,没等蒋氏说完,一巴掌就乎在她的脸颊上,骂道:“你个贱货,我孙子要是有个万一,看我不扒了你的烂皮。”
蒋氏被打得眼冒金星,当下眼泪吧嗒吧嗒直掉。守孝一把将蒋氏护在身后,气得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娘,你到底搞清楚情况了没有?她是不能给我生个儿子,可是你自己扪心问问,这些娘,她在咱们家吃得苦还少吗?你不待见她就算了,今儿我就是回来接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