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为难,为自己方才冲动的话感到后悔,犹犹豫豫地说道:“你也听到你大伯母刚才那些话了,分明是桦丫头不自爱,偏波及到你阿姐。柍儿才嫁到苏家一个月,她没做错什么,偏要她来承受这罪,真是不公啊。”
池宁桐安慰道:“这事迟早是纸包不住火,阿姐现在既然和苏修文是夫妻,她总得一起面对。您放心地把他们叫回来吧,让姐夫当面和池宁桦对质。只要大伯在,这事就是再闹腾也闹腾不到苏家老夫人面前去。”
许氏的心一宽,又担忧地问道:“那这样对桦丫头的名声岂不好了?”
宁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瞬间无力吐糟,平复了情绪,对许氏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造的孽自己担,凭什么要别人替她受罪?她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侮辱别人还不知错,就是因为大伯母一次次的包庇和纵容,还有你们一次次无底线的忍受。您还担心她的名声不好?人家一点不在乎,为了能进苏家的门,她把自个的名声利索地搭进去。那也就罢了,可受累的可是咱阿姐。有廉耻之心的人,名声才是她的软肋,您要担心的是阿姐才是。”
许氏被小女儿一席话说得细思极恐,心里不觉怨尤柳氏母女想方设法破坏自己女儿幸福的歹意来,略一思索,说道:“桐儿,你快去镇上吧,天黑了可就犯愁了。我让齐儿跟你一道过去,去苏家跟你阿姐打个招呼,叫他们抽空回门一趟,只管大胆地跟她们对质。”
片刻,许氏叫来了池守齐,叮咛了他一番话,又嘱咐了两人一路小心。池守齐替池宁桐背过那一箩筐的花生,兄妹俩各带着任务去镇上了。
两人赶到镇上已经是晌午了,宁桐从袖子口掏出两枚铜板,走到包子摊前买了四个菜包子,分出两个给池守齐,说道:“五哥,我们吃了包子就分道啦,你去苏家,我去大姑家,回头我们还在这里碰头。”
池守齐三两下吃光了菜包子,心满意足地朝苏家的方向走去,不忘扔下嘱咐小心的话。池宁桐慢悠悠地吃完两个菜包子,整理好花生,施施然地出发了。
一炷香的时间,池宁桐找到了池兰的杂货铺子,把一箩筐花生递过去,说道:“大姑,大伯让我给您送花生过来,说是给大妞妞虎子他们当零嘴吃。”
池兰热情地招呼了池宁桐,却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询问道:“桐丫头,告诉大姑,你心里藏着啥事?”
池宁桐了解这位大姑胆大心细,又见她一脸诚挚,犹豫了下,把早上听到柳氏对许氏说的话,捡了些紧要的说。池兰越听眉头越皱到一处去,脸上的神情大有变化,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说二丫头回门宴那天,这二姑爷和桦丫头可是在柴房里碰头的?”
池宁桐点头,见池兰神情有变化,疑惑地问道:“是啊,大姑,您怎么了?”
池兰看着池宁桐,正经地说道:“你可记得,那天大妞妞也是在柴房里找到的。难怪那几天,小丫头一直盯着我的胸脯看,还上手摸了,嘴里疯疯癫癫地说些怪话。我猜想,大妞妞可能看到了。”
池宁桐愣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该如何让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开口说出这事?说了又有谁会信?再说这大姑愿意不愿意让大妞妞说出来还是一回事?
池兰似乎猜到了池宁桐的心思,为难地说道:“桐丫头,大妞妞才几岁,说出来的话只怕没人信。”
池宁桐理解池兰的担忧,微微一笑,宽慰道:“大姑,您放心吧。我就当做没听到您说的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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