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桦见叫不到两个人,气得倒仰,怒气汹汹地跑到院子里,叉腰吼道:“你们是死人吗?怎么叫着都不应?三丫头,你快去做饭,听到没?”
眼见池宁桦大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推开她,自己要一屁股坐下摘花生。宁桐嫌恶地瞪着池宁桦,那道寒光如一把匕首刺入池宁桦胸口,让她脊梁骨不觉一冷,转而一把将池宁榕推倒,叱骂道:“你个裹了小脚的死丫头,田里的伙计做不了,还不快去烧饭?”
池宁榕一把从凳子上摔倒,双手蹭破了皮,痛得哇哇大哭。池宁桦没趣,抓起一把花生随便一摘就往筐子里扔,当中一颗给甩到宁桐脸上,但见她的脸颊登时红肿了一小块。池宁桦不道歉,反而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骂道:“坐这么近干嘛?活该。”
宁桐忍无可忍,瞬地站起来,狠狠地逼视着池宁桦。池宁桦也腾地站起来,虎背熊腰的,快顶上两个宁桐了,怎会打不过她?叫嚣道:“怎么,你还想打架?”
宁桐知道以自己的身板一旦打架只会挨揍,冷笑一声,转身去扶起池宁榕,说道:“宁榕,去田垄里叫守孝哥回来做饭,早上他说过要是活儿摊派不好,他回来说道。”
池宁榕听出来宁桐的意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
池宁桦害怕,要是父亲知道这事,还不打死她?她无法,慌忙拉住池宁榕,气呼呼地骂道:“你要敢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池宁桐接口说道:“宁榕,我们都回房养伤吧,回头大伯他们吃不上饭,也怪不到咱俩头上,我们花生也都摘得差不多了。”
池宁榕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屋里,留下声儿说:“三姐,那我先回屋了。”
宁桐一把撞开池宁桦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回西厢房去了。
池宁桦无法,只能自己动手做饭了,嘴上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半个时辰后,大伙儿下地回来,个个是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纷纷抬头灌水喝。赵氏扔下农具,脱口而出道:“饭烧好了吗?可饿死老娘了。”
在灶厨里的池宁桦听到,没好气地说道:“等不及就自己动手啊,叫什么叫!”
赵氏被呛了一句,一肚子火气,提高嗓门说道:“我说桦丫头,你成天睡到日上三竿,又不动手做事,你好歹体谅体谅大伙儿的辛苦。活儿摊派到你头上,你不手脚麻利点,还等着我们下地的人回来伺候你不成?”
柳氏来气,她都舍不得骂自己的女儿,岂能由一个外人来说教她?当下气哄哄地骂回去,“我说老四家的,我这个当娘的还吸着气,你没皮没脸地在我面前瞎嚷,是借了谁的几个胆子?”
赵氏不甘示弱,回嘴道:“你自个偏袒自家闺女,活儿尽往二丫头三丫头和四丫头那摊派,这二丫头一出嫁,家里就少了一个好帮手,你女儿早该顶上了,你倒还想着偏袒。幸亏我生的都是小子,要是有个女儿,只怕刚能走路你就想着摊派活儿给她做。”
别人都不敢说的话,赵氏一股脑儿大吐为快,许氏和周氏心里最是解气,心下不觉暗自感激赵氏的这番话。柳氏明知赵氏这话不错,却嘴硬地辩解道:“你好意思说道?平日里也就你最会偷懒了,还好意思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