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江心道:正巧去堂上说话,省得跑上房撞到大嫂。脚下不觉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便来到堂上,看到大哥正吧嗒抽着旱烟。
“大哥,我有事跟您说。”
池海见是老三,又吧嗒抽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啥事?”
池江咽下一口唾沫,壮着胆儿说:“大晌午那会儿,二哥找我,说是二丫头的嫁衣被四丫头剪破了,但四丫头又说是她大姐让她这么干的。这会儿,二丫头急得在屋里直哭,怕是赶不及在初八那天重新裁缝出嫁衣来。大哥,这可怎么办?”
池海听了愕然,瞬地从木椅上站起来,对池江说道:“叫大家都去上房。”说完就大步流星地朝上房走去。
片刻,池家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上房。池海和柳氏坐在坑上,许氏等三房都站在边上。池海一瞥二丫头的眼睛哭得红肿,四丫头左脸烙着五指印,而大丫头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心里明白了大半,脸色沉得很是难看。
“四丫头,是你剪破你二姐的嫁衣?”
池宁榕头摇得像拨浪鼓,目光望着池宁桦,却见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威胁她不许说出口,却不知道早有人把这事告诉池海了,就只她和柳氏蒙在鼓里。
“不是你,那是谁?”
见池宁榕不说话,周氏悄悄地拧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声耳语道:“你大伯父都知道了,你再不说就没人帮得了你了,还不快说。”
听罢,池宁榕毫不犹豫地指向池宁桦,颤着声儿说道:“是、是大姐让我这么做的。”
池宁桦急了眼,上前就要扑打池宁榕,口中骂道:“死丫头,你诬赖我,我什么叫你这么做的?”
“大姐,你说只要我不说就会给我手绢儿的,我不要手绢儿了,我要说出来。”
眼见池宁桦就要抓到池宁榕,周氏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硬生生挨了池宁桦一推,脚下不觉踉跄两步。
池海发怒,呵斥道:“一个女孩子家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给我站回去。”
柳氏本要帮着女儿说两句话,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池海喝住:“你给我闭嘴,这事我都知道了,你做娘的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从现在起,老二这房里的都不用忙农活了,家里的活计也不用他们沾手,你们先帮着料理料理。”
池海缓和了语气,对许氏这房的人说道:“你们现在就回屋赶制嫁衣,家里的活计在嫁衣赶制出来前不用你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