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吕采薇再多看两眼,小丑鱼一甩尾巴就游走了,还不时跃出水面一跳一跳的,颇有一种这条河是老子地盘的架势。
望着小丑鱼远去的背影,吕采薇的脸上露出了地铁老人的表情。
这鱼该不会是边界里的地头鱼(蛇)?成精了?
吕采薇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回了村。
此时村里的青壮汉子们正光着膀子在水潭边挖水沟挖池子,干得热火朝天。
徐向前采用了吕采薇的建议,为了长山村鱼塘的可持续展,准备把快滤池、排污沟和生态净化塘都一次性安排上。
当然,青壮汉子们也不是白干的,凡是参加的人都按劳动强度算工分。
另一波年纪大一些的老汉们则是在村尾修缮一间破屋子,徐向前暂时把这里定为水产养殖社的办公场所。
不得不说,徐向前真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吕采薇回到程家,程母依旧像往常那样忙着打扫鸡舍,程清则是坐在堂屋里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编竹篓。
吕采薇将背上的背篓一放,就拿出一把口琴塞到了程清手里。
“这是……口琴?”
程清拿着口琴,露齿笑了起来,他如今脸上长了些肉,气色也好了,所以一笑就唇红齿白的。
再加上他的下嘴唇处还有一点黑芝麻大小的痣,像是一只男狐狸精一样,差点就迷了吕采薇的眼。
她慌忙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再去看他的唇。
“喜欢吗?”
程清连连点头,“喜欢,我还记得一些曲子,我吹给你听。”
说着他就将口琴放在了嘴边,吕采薇连忙将堂屋的门关上。
很快一《梁祝》的曲子就响了起来,舒缓优美的旋律回荡在堂屋内。
他忘我地吹奏着,她安静地聆听着,在随着音乐而产生的共鸣中,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鸡舍那边的程母也注意到了堂屋的动静,见两人在一处大白天还关着门,就忍不住想歪了。
年轻就是好,不管白天黑夜的,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不过有力气就对了,而且还得再用力点,她也盼着能早日抱乖孙呢。
。
田家俩兄弟再次拎着鱼和菌菇来的时候,吕采薇便将头花头绳都拿了出来,让田学农自己挑。
哪知道他执意要让吕采薇给他挑,说自己是男的,也不知道姑娘家喜欢什么,他换头花头绳就是想给自家婆娘一个惊喜。
被花式虐狗的田学政站在一旁无语望天翻了个白眼,露出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家两个哥哥完全就不考虑他这个单身男青年的死活,整天跟两个嫂嫂黏黏糊糊卿卿我我的,害他也百爪挠心地想找个媳妇好好疼,夜里都快把自己憋坏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眼下百川大队的待嫁女子,他一个也看不上。
可缘分这东西,你越着急它越疏离。
田学政拿着一块香皂就走了,完全不理会后头拿着头绳头花兴高采烈的二哥田学农。
方家几个豆丁用螺虾泥鳅换了每天的一顿晚饭,就不能再换别的东西了,所以只能眼巴巴地在一旁看着别人换。
等田家兄弟俩走后,吕采薇冲方芦花招了招手,把她叫到了自己身边,拿了一根头绳就要给她扎上。
谁知手刚摸上她的头,就是一手的油,刮下来都能炒一盘菜。
吕采薇……
她不着痕迹地在方芦花身上擦了擦手,却对上了方芦花那双水润润的充满了自卑的大眼睛。
已经五岁还有些早熟的方芦花哪里看不出来她这是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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