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麻烦。”学了不到两个钟头,她便再也没有了任何耐性,把那册子往旁边一丢,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就不想再动弹了。
不知不觉,又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橘黄色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阳台上,曾白头侧身趟了一会儿,然后又换了一个仰躺的姿势,将手臂枕在脑后,翘着腿,小声地哼起了小曲儿。
“……”
“西凉川四十单八站,为军的要人我就不要钱。”
“我进相府对父言……打板子、上夹棍,我叫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后难。”
“大嫂不比巧言辩,为军哪怕到官前……”
“……”
“军爷说话理不端,欺人犹如欺了天……”
“……”
“……这锭银子三两三……做一对少年的夫妻你就过几年。”
“这锭银子我不要,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买白布做白衫买白纸糊白幡……”
唱得正来劲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曾白头一边进屋拿电话,一边还不忘在嘴里哼哼:“落一个孝子的名儿在这天下传……”
“喂,欧巴。”打电话的是金泰盛,估计还是为了刚刚曾白头跟他提的那个事。
“白头啊,你唱的那是什么啊?”金泰盛是声音中明显带着笑意。
“噢?”曾白头拿着手机跑阳台上一看,果然就看到金泰盛正在她家楼下站着,旁边还停了一辆车,曾白头看过去的时候,车里的东沄也探到车窗外面,冲她招了招手。
“你们怎么来了?”曾白头诧异道。
“一起出去吃饭吧,白头啊。”金泰盛说道。
“好,稍微等我一下啊。”曾白头说着,连忙进屋换衣服去了,不能让这两号人物在楼下等太久,实在太招眼了。
☆、第十七章西半坡村7
“东沄的感冒已经好了吗?”曾白头上车后,问前面的东沄说。
“是啊,去了一趟医院,然后很快就好了。”东沄回答道。
“白头啊,你刚刚在阳台上唱的是戏曲吗?”金泰盛问曾白头说。
“是啊,一个很好玩的段子,怎么,很大声吗?”曾白头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是不是给周围的邻居带来了噪音污染?
“没有,只是刚好听到了而已。”金泰盛说道。那种程度的话,还远远称不上大声。
“那就好。”曾白头笑道。
“是什么故事?很有意思吗?”东沄问她。
“一对老夫老妻,分离十八年,各自都吃了很多苦,这一段讲的就是他们相会的场景。”曾白头简单给他说了一下《武家坡》,对于不懂中文的人,想让他们真正体会到戏曲的魅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们在相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东沄显然是来了兴趣。
“这个啊……”既然对方想听,那曾白头就给他讲了讲,反正坐在车里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有些东西经过翻译后,就没了原来的滋味,对于这一点曾白头感到很遗憾。
“那个……白布,白纸?”东沄回头看向曾白头,略带犹豫地问道。
两个国家在传统文化上毕竟也是一脉相承,虽然这个段子中有些地方他确实听不太明白,但是这个白布白纸什么的……
“哈哈哈,那个是诅咒人的话。”曾白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