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眉开眼笑并不气恼,龙走月也跟着轻松一笑,道:“最近太忙也没空督促夸叶乘风,他会定时来帮姐调理身子吧?”
“有啊,天天来,一泡就是小半天儿,这会儿好似让彩华陪他出海啦。”龙寸心叉起一块凤梨塞入妹妹口中,“你看你又瘦了,再瘦下去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龙走月但笑不语,其实她原本前来的目的,是希望甄选一事可以从简从快。因为倭寇还未肃清,陌奕宗又在蓄势待发,但此刻听闻关乎子嗣的问题,龙走月又打消了商议的念头。
不过,今年必须要对甄选者进行严格盘查,以免各路细作混入其中。
想到细作,必然会想到陌氏人马。龙走月昨日收到乞颜苏合发来的密函,据说北方一直在下雪,陌奕宗似乎身染恶疾,但依旧守在霄云城指挥作战。
她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那家伙强壮如牛,下点雪而已,至于这般弱不禁风吗?会不会是在装病,由此采取缓兵之计?
与此同时,陌氏造船厂的附近。
陌奕宗头戴斗笠,身着一袭白色侠客装,坐在河边垂钓。
眼前的这条河,便是前往海口的途径之一。
自从陌奕宗离开霄云城,并未偕锦衣卫返回皇城,而是乔装打扮,一路南下抵达造船厂。来到此地,一来、监督造船速度;二来、寻找潜入龙茗皇宫的突破口。
随行锦衣卫同样侠客打扮,坐在圣上的两侧,垂钓是假,保护圣上安危是真。
众人看似正在享受悠闲的午后阳光,实则是在观察来往船只,试图劫持一艘前往龙茗国的船舶。因为陌奕宗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原本就壁垒森严的龙茗国,又再经他一番挑衅之后,定会对别国船只进行滴水不漏地盘查。嗯,估计伪造通关文书这个点子行不通。何况,就算能混进龙茗,也混不进皇宫,所以陌奕宗几日来一直在考虑相关难题。
这时,一只建有亭阁的中型楼船缓缓地向他们这边驶来。
船只装潢典雅,船内琴声悠扬,高耸的桅杆上飘扬着两面旌旗。
一面是四小国之琴国的旌旗。另一面则是——龙茗国的旗帜?!
不管这条船上悬挂两面旗帜为哪般,先拦截来说!
见状,陌奕宗朝锦衣卫们使个眼色。锦衣卫立刻换上渔夫的衣裳,跳上一只小渔船,划到河水的中央,继而撒下渔网,由此不偏不倚地挡住楼船的去路。
楼船被迫漂浮河中。
俄顷,一个尖嘴猴腮的管家冲到船头,大声喝道:“此河乃通行之道,你们几个臭打渔的!立即把路让开!”
“不好意思啊大老爷,我们捕完这拨鱼就换地,要不您等等?要不绕个道?”锦衣卫好声好气道。
“岂有此理!你占了道还叫我们绕?!我可警告你们,万一误我家主子的大喜之事,你们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主子?宫里出来的人?
锦衣卫一拍大腿,抱拳贺道:“大喜之事啊?哎呦恭喜恭喜!话说再往前走就只有龙茗国了,看您这条船上装了桅杆,恐怕是要入海吧?敢问您家主子是赶着去升官还是发财?”
中年管家两嘴角向下一撇,刚欲甩开腮帮子吹嘘一番,只听船内传来制止之声,声音浑厚且富有磁性。
“张福,莫与船家争执,我们绕开便是。”
“遵命。”中年管家面朝珠帘俯首领命,随后瞪了锦衣卫们几眼,前去吩咐船夫斜向前行。
然而,待楼船船夫调整位置,发现挡在前方的破渔船也跟着动起来,并且再一次挡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几个臭打渔的故意找茬儿是不是?!来人,给我拿下!”管家怒步返回,还带来几个身穿铠甲的彪形大汉。
一声令下,楼船贴近渔船,彪形大汉手持兵器,怒指锦衣卫。
锦衣卫并未轻举妄动,等待圣上发出突袭暗号。
陌奕宗坐在岸边,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乎,他扬起鱼竿,将鱼竿抛进河流,示意——攻!
锦衣卫收到旨意,即刻从渔船上抽出暗藏的兵器,不待彪形大汉们反应过味儿,一干锦衣卫犹如蛟龙一般跃上楼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下五除二,杀个片甲不留!
甲板上全是死尸与鲜血,中年管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奔回船舱!
“杀人了!救命啊!九王爷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