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看向侍卫,悄声道:“陌奕宗对你可谓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你为何非要跑?即使让你跑出去,钰国已经灭亡,你们孤儿寡母日后怎么生活?”
“他的宠爱我无福消受,至于我们母子俩的事儿,不用你管。”
“你不是想赖上我吧?千万别,我可不想真与陌奕宗成为宿敌。”
花响嗤之以鼻,道:“就算你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也要问我愿不愿拿你炝锅啊?”
夸叶乘风笑而不语,听这傲慢的语气?瞧这自信的小眼神儿?这丫头一定有着不俗的背景。
“对了,这剂解毒药我下得量有些大,可能会出现不良反应,你现在可是我的大贵人,躺下睡会儿吧,我在这儿观察半个时辰。”
语毕,他从斜背的布袋中取出八卦锁,边等边研究。
花响躺在枕边,直勾勾地瞪着八卦锁,故作闲聊道:“打不开吧?”
“嗯,主要那是两道暗锁不好解。”
“万一,我是说万一解开,能否先不要告诉陌奕宗?”
她的态度好得出奇,夸叶乘风并未追问便答应下来,谁叫他欠她人情呢?
花响俯首致谢……八卦锁中不止藏有钰国的藏宝图,还会由此揭开她的真实身份,届时,所面临的危机何止是她这一条命?
她喟叹,一定要找个机会见到钰国皇帝老儿。
…………
时光飞逝,经过十日调养,花响的手指头尖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感觉,背部的伤口也愈合得不错。
今日是她从皇帝寝宫搬去冷宫的日子。
所谓冷宫,所指房屋简陋食不果腹的苦地方,并且,皇帝永不踏入那种鬼地方。
花响还不知晓自己会被押送去何处,单手简单收拾几件衣物。
陌奕宗故作视而不见,看似认真地批阅奏折。
她拎起包裹,道:“在离开之前,我想看看小弄盏。”
“不允。”
“行,带我去大理寺见李贵妃。”
“还有什么可见的?她已供认不讳,妒忌诱发杀机。买通宫女惠儿纵火、杀人并嫁祸,按例律,除了朕的儿子,李氏一族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
花响怒步上前,夺过奏折拍在桌上!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想草草结案吗?!李贵妃是二皇子的生母,她的父位居二品监察御史,听闻李御史尽忠职守,你就不想再查查?”
“想杀朕的儿子,死不足惜,何况铁证如山,由不得她诡辩!”
他一脸烦躁地翻开奏折,显然不想再聊此事。
“陌奕宗,你敢说句实话吗?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机会杀她?”她再次压低奏折,正色道,“我也不想这么了解你,可是从你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你想让李贵妃死。”
陌奕宗指尖一顿,坦言道:“也可以这样讲,至于李瑞妍之父,身为监察御史,这些年没少收受贿赂,连同此事正好一并办了。”
正因为李父位高权重党羽众多,单凭受贿这一条罪状实难服众。如今加上其女李瑞妍纵火杀子之罪,妥妥没人敢帮腔儿。
若想在后宫奠定至高地位,确实要仰仗前朝的势力,反之,也可以转为将前朝官员拉下马的搜证处。
“你想借刀杀人是你的事,但是我感觉那个想杀我儿子的真凶不是她,只要真凶一天没落网,这件事儿就不算完。既然已经查明暗杀惠儿的凶手是李贵妃的人,李贵妃也没喊冤,你让我见见她又怎么了?”
倘若让真凶躲过这一劫,谁能保证对方不会再起杀念?
“你不过是一个打入冷宫的弃妇,凭什么提审贵妃?别跟朕说你是弄盏的娘,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