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正在台上侃侃而谈,“……接下来跟大家分享我和我的团队在过去三年中经治的牙周美学修复病例——先看看我们实验室的照片,以及我们聚餐的照片,这个大块头叫卡尔,他很会钓鱼……这是我们学校周围的风景……斯德哥尔摩主要是一种症候群,但它有时也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欢迎大家去玩……”
台下有很多年轻学生慕名而来,很多都是学霸,所以不用翻译也能听懂,想不到来自于著名学府的教授竟是如此风趣亲民,感动的快哭了。
家乐站在报告厅后门,望着台上风度翩翩的瑞典教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太温暖的城市。
想想,她是何其有幸,曾经得到安德鲁的悉心教导——那距离,当然比此刻他跟台下的观众更加接近。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那么,叫做a的那个女孩子,应该会留在那个城市吧?
而她当时毅然离开,真的对了吗?
家乐有些惆怅,不觉靠着门口,听完了他整个报告。
事实上,当她出现在后门的一刹那,安德鲁就注意到了,但也只能淡定,好不容易结束,正要走过去,却被一群热情的学生团团围住,用流利或蹩脚的英语问问题,于是他只得含笑回答,等到差不多应付完,一抬头,那个女孩已经不在那里了。
中午只吃了简餐,晚宴开的比较早,考虑到很多外地甚至外国校友的行程安排。
主桌当然是以现任院长、邱、艾、古当年这四大天王为首,再加几个学校领导,外校牛人,以及安德鲁这级别的国际大咖。
艾文迪、邱心婷、陈宽、古琪这些子弟门生的桌子就挨着主桌,家乐作为艾文迪的助手,沾光上了这桌。两桌离的近,方便大佬们随时拿子女学生开涮。
主桌的都是学术界大咖,相比之下,倒显得公主的老妈相当热络,又是劝酒又是夹菜,仿佛跟每个人都很熟,都能聊上几句,倒比现任院长的夫人还更像主人。
家乐家乐想着下午听到的八卦,果然观察到一些微妙之处。比如古琪他老爸对邱副院长的几次敬酒都有些淡淡的,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而邱思明老婆邀请艾父艾母一起出行,也被艾母用已有安排的借口一笔带过。看来这两家跟邱院长不对付,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邱夫人碰了软钉子,有些讪讪的,于是把话题往儿女上面引,“我们这一代里面,还属老艾你们会教孩子,看把elvin教的多优秀,我家cindy可是从小就说,长大了要嫁给邻居家的哥哥呢——”
在场众人都笑,毕竟这把年纪了,难免就对子女的个人问题比较关注,这个话题还算喜闻乐见。
两桌挨得近,他们的对话清楚的传到这边,甚至隔了几桌也有人听到,笑着起哄。
邱心婷忙说,“老妈你出卖我!”
邱夫人倒是不以为意,“可别怪我,当时大家都知道你喜欢艾家哥哥啊,看到elvin去上学你都会哭,还问我为什么不能跟艾家哥哥上同一个学校——老实说吧,你就是因为elvin才有动力考上江城的,是不是?”
邱心婷脸一红,“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是么?”老妈露出一个之女莫若母的表情,“你现在大了,也怕丑了,不敢像小时候那么勇了吧。”
邱心婷看了艾文迪一眼,“你再说,elvin会笑我的。”
“也是啊,”邱夫人看了艾母一眼,“到时候影响elvin找女朋友就不好了,elvin现在有女朋友吗?”
艾母无奈,“这小子口风紧,我们哪里知道。”
在场的父母们又是一阵欢乐。
艾文迪仿佛置身事外,全无表示,邱夫人略尴尬,但还是说,“elvin可能不记得了,小时候你也说过喜欢我家cindy呢。”
家乐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她反正是来蹭吃蹭喝的,管他们是要开校庆大会还是相亲大会。
艾文迪被点到,只得抬头道,“是么,我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看气氛微妙,也有和事老打圆场,“哈哈,慢慢来,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嘛……”
虽说是晚宴,倒也没人纯粹是来吃的,过一阵就收了桌子,众人移到旁边的小舞厅。
舞曲响起来,邱夫人如鱼得水,立刻挽着丈夫下了舞池,上围傲人,腰肢款摆,徐娘风韵倒也有几分撩人。
随着他们的带动,也有几对教授夫妇跟着下场。
“你们也来啊。”转到年轻人面前,邱夫人对女儿说,“你那条裙子选了那么久,不跳太对不起了。”
艾文迪就在邱心婷身旁,邱心婷等了一会儿,见他并无表示,于是鼓起勇气转过身,“el——”
还没等她完整的发音,就见艾文迪转头问家乐,“要跳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