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迪表示时间来得及,转身找到家乐,“要跟我去接机吗?”
“诶?”
艾文迪顿了一下,望向她,“我爸跟我妈刚到,他们也是江城的毕业生……这边离机场不远,来回大概两个多钟头,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家乐的目光有些闪烁,“额,如果行李多,会不会坐不下……”
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这借口略勉强。
艾文迪眼中掠过一丝失落,随即说,“没关系,我自己去吧,你就在这里随便吃点喝点——对了,如果有空,再帮我看看下午的ppt。”
家乐连忙松了一口气,“好的……路上慢点。”
艾文迪走出了礼堂。
看着他的背影,家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为什么要拒绝跟他一起去接机呢?难道接个机就能证明什么了吗。
周围的人聊着各种话题,学术相关的,学术无关的——国家自然基金课题申请的怎样?换车了吗,孩子上国际学校吧?别让他学医走咱们老路,少壮不努力长大当牙医啊哈哈……
家乐觉得有些憋闷,于是走出去透口气。
——艾文迪走到哪儿了呢,自己该跟他一起去的吧?总比留下来这些陌生人的好。
无意中,她看到一个男人。
高挑瘦削、浅棕发色,年纪大概三十□□的北欧男人。
他正在跟两个江城领导模样的人聊些什么,两位领导笑得跟花似的,一脸的讨好,旁边也围了好几个眼中写满崇拜的研究生。
“安德鲁教授,这次能请到您,真是荣幸之至——”
“还没恭喜您当选新一届的欧洲牙周病学会主席。”
“听说下午会发表从没曝光过的牙周修复联合病例,很期待。”
见到那人,家乐一愣,连忙转过头,不动声色的离开。
匆忙间也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前方却忽然被一片阴影挡住。
家乐抬起头来,只见高塔一般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微微低头看她,用她熟悉的蓝眼睛揶揄道,“怎么,见了导师,连招呼都不打、掉头就走?我可要好好回忆有无亏待过你a。”
刚才那些人并没有跟过来,大概是面对世界top1牙学院的教授,不得不保有的礼仪。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家乐只得开口,“好久不见,安德鲁教授。”
“……”安德鲁教授的眼神明显表示,他对这个称呼不予接受。
家乐想起从前的事,无奈笑道,“好吧……安迪。”
英俊男人望着她,微微的笑了。
☆、44|5。31发|表
“这个城市比斯德哥尔摩温暖很多,”在盛夏的风中,安德鲁望着昔日的学生,目光温柔,“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冬天,你穿的很厚,在结冰的地面上狠狠的摔了一跤。”
家乐只得笑,她那天很狼狈,爬都爬不起来,不得不借助他的手,当时她只觉得这个男人长的好高,线条冷硬,就像是一座铁塔。
“一年前,你拿到学位,而我已经提前在实验室为你预留了位子,但你却突然离开,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被曾经的导师用关切的眼神望着,家乐只得说,“我……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