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无父无君无兄无弟的人,有什么好见的?”凤漓冷冷一笑,“你鼻子被朕剐了,不想耳朵也被朕割掉,就老老实实告诉朕,你将朕的皇后藏于何处?”
七皇子听了这番话,只得跪地求饶,“我……臣弟不知,臣弟追着四哥和五嫂他们上的山,可追到山腰后,就被引到了这山顶上来了,臣弟真的不知啊,不过要说藏,藏皇后的人,应该是四哥啊!”
七皇子这话刚说完,却见凤漓手中黑剑一动,他的左耳处传来锥心般剧痛,一摸,左耳尖被削掉了。
此时,七皇子的兵被外面的一万木兰卫铁骑团团包围。
简晞骑在马上高声喊话,“你们听着,皇上令牌在此!本人是骠骑将军简晞,奉了皇上旨意,领了木兰卫来此围剿叛军,你们若是此时投降,便既往不咎,若负隅顽抗,就地正法,领头的怕是会株连九族。利索点,放了手中的刀枪,都赶紧往山下撤退!各千总以上的将领,赶紧领了自己士兵下山去!”
简晞这一番掷地有声的喊话,让在场所有的士兵和军官们震惊了,他们奉了七皇子的旨意来山上剿灭叛军,却没想此时自己成了叛军,犹豫时,简晞连着喊了几次话,这些军士终是放下了武器,被木兰卫的骑马押着往山下撤退。
简晞见情况得以控制,这才驱了马,策到场中央,见凤漓立在场中,手中的黑剑正滴着血,脸色冷得可怖,那一双黑眸中汹涌的杀气让人生畏,他的身前,跪着的是七皇子,左耳和鼻子都不见了,正跪地求饶。
他下马时,正见凤漓一脚将七皇子踢开,声音冷酷得很,“滚!永远都别让朕瞧见你!”
“谢皇兄饶命!谢皇兄饶命!”七皇子获大赦,感激涕零,捂了鼻子往山下跑去。
生死搏杀,本没想留一条命回的,如今用一个鼻子和一个耳朵换回了一府人的性命,七皇子当然是会算这笔账的。
“臣简晞见过吾皇。”简晞见七皇子狼狈离开,才上前恭谨行礼。
“二兄请起来说话。”凤漓伸手扶起简晞,道:“二兄来得很及时,避免一场血战。救驾有功,朕自会论功行赏。”
不得已将简晞扯了进来,也不知阿曛会不会怪他。
当他知道阿曛在西山出事时,身边的兵力都是贺兰府和木王府的,调兵更方便一些,但他却绕开了两边的人,让白芷去请了简晞调了楚王府的木兰卫过来,一是怕贺兰府和木王府的人有私心,在救人的过程中,反倒伤了阿曛,毕竟于皇后一位上,贺兰府和木王府都是虎视眈眈的,若他们趁机伤了阿曛,倒真是得不偿失。二是私心里想让简家多一些拥立之功,到时候与朝臣商议立后一事时,少一些阻力。
他知道阿曛那丫头,前两世死在皇贵妃这一位置上,这辈子要是还在位份上让她屈于人之下,这丫头怕是要天天将头埋在醋缸里了。
“二兄,我们得一起商议一下如何在这深山中寻到阿曛。”凤漓对简晞道。
却听崖低似乎传来一声呼唤:“阿漓——我在这里——”
☆、90阿漓,我在这里(为雯雯_0917送的大马车加第一更)
原来凤泫和阿曛骄阳等人原本在地下河里走了几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一束光,沿着那光继续走,却发现水流越来越湍急,简直就是要将他们卷入漩涡一般。
凤泫情急之下,将阿曛骄阳和胡月如三人用腰带统统栓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指挥了一众侍从手拉着手一步一步缓缓趟过地下河,出了河口时,一群人险些被冲着顺水而下,幸好及时攀住了河边悬崖上的石头,整个一群人才得以留在了悬崖中央。
正好那悬崖中央,地下河出口处,有一小片洞穴,得以容下他们几个,不然后果不敢想象。他们在悬崖中安顿之后下来才看清,那地下河原本就是悬崖飞瀑的源头,这河道自悬崖处断了,水飞流直下,直接落入崖底那一方碧潭之中。自飞瀑出口,到崖底的碧潭,之间的距离怕是有二三十来丈高,人若落下去,不摔成齑粉,也会被潭水的反击力击成重伤。
这方小洞穴,与崖顶之间也有十来丈的距离,正是上不着村下不着店,除了等人来救,再无其他办法可想,这崖壁光秃秃的,连颗藤都没有长,根本不可能借助他们几个自己的力量能够爬上崖顶。
一堆人正窝在洞穴里休整,却听到地下河传来了人淌水的声音,众人即刻握了手中武器,准备打斗一场时,却听地下河那边传来鸟啾啾鸣叫之声,靠在阿曛身边的梅见听了,原本绷紧的神经一松,笑着对阿曛道:“是京墨。”
“你们家爷身边的人?”阿曛问。
梅见笑着点头,“嗯。看来是京墨来寻我们了,娘娘,要不要回应一下?”
阿曛掉头拿了眼神去询问凤泫,却见凤泫点了点头,阿曛这才对梅见道:“你问他怎么寻来的,多少人跟来,山下那些围追我们的人是谁,如今情形如何?”
“好的,奴婢即刻问他。”梅见听了,拿了手指置于唇边,吹出一串鸟鸣之音。
很快,那边又传来一长串鸟鸣。
梅见听了之后,将京墨了解的情况跟阿曛一一说了。
阿曛道:“这边已站不下人了,你告诉京墨,让他领着人就守在那边,若有人来,也替我们挡一挡。”
梅见闻言,又对着里面吹了一通鸟鸣。
阿曛笑道:“你们这个法子倒是挺有意思的,自幼练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