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姑娘家让对方死伤已二十余人,这确实是黑衣杀手未料到的。
阿曛又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拿了买家的钱,来要我的命。不论你收了对家多收钱,我付三倍于你,买我们三个的命,如何?”
黑衣人被阿曛说得有些松动,另一个却在那人背后道:“三哥不可听这小丫头胡说,若是事情没办成,怕是咱们交不了差。”
阿曛见黑衣人本来被自己说的已有些松动,被这人一番话,又要改变主意,便笑道:“这位兄弟的话可不敢恭维,我怎么是胡说呢,我是正儿八经的跟你们谈生意,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拿我这把折叠弓作为信物,将来三倍的酬金我定当及时付清。”
阿曛话音未落,却听一声闷响,那立于黑衣人身后的人,已一剑刺入了黑衣人的后背。
“你!你……”被称为三哥的黑衣人一脸不信地看着刺死自己的人。
那人冷笑道:“三哥太优柔寡断,非做大事之人。”
那人冷酷无比从三哥的身上拔出剑,血淋淋的剑直指着阿曛,冷笑道:“不瞒姑娘,干我们这一行,只卖一家,不侍二主,这是行规。所以,无论姑娘出多少钱,我们也得先干完原先接的这一单再能接第二单生意,姑娘,我们做不了你的生意了。”
说罢,那人的剑已直接往阿曛的眉心刺了过来。
阿曛还没来得及躲闪,那人的长剑眼见就要刺在阿曛的眉心,却被香薷扑过来,挡在了她面前。
“香薷!”剑入肉钝钝的声音让阿曛心里一阵痛似一阵,阿曛没想到香薷会替她挡了那一剑。香薷却是回头冲着阿曛微微一笑,手中却握着一支信号弹,临倒地前,香薷拉响了手中的信号弹。
“姑娘,撤!”
香橼已逼退一拨黑衣人,将手中长剑狠狠扔向那黑衣人头领,黑衣人头领本来全部心思都在刺死阿曛上,没有留意到香橼飞过来的剑。剑刺在黑衣人头领的右臂上,痛得他顿时停了进攻,见状,香橼忙拉了阿曛便往山上跑。
两人狂奔了一阵,走的又是山里小道,黑衣人一时没有追上,阿曛和香橼在山里跑了许久,见黑衣刺客并未有追过来,便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先休整一下。
阿曛伤了左肩,血一直在流,刚一坐下,香橼便看见了阿曛的伤,忙过来查验阿曛的伤势:“姑娘,你伤了?”
“没事。”阿曛任香橼替自己包扎,望着香橼一贯波澜不惊的脸,道:“香橼,这么多年,我今天才知道你武功这么好。你和香薷竟都是会武功的。”
☆、60
香薷和香橼不可能是外祖母的人,虽说是外祖母送给她的贴身丫鬟,但外祖母家世代皇商,也养有不少武功高强之人,但这些人往往都是在镖局或者船帮里,主要还是负责押运水陆两道的货物,到不是为了杀人而训练的。
但香薷和香橼两个,明显就并非舅舅的镖局和船帮里训练出来的。就算再眼拙,她还是看得出来。
况且,香薷临终之前拉响的那一枚信号弹,是想向谁通风报信?
心里又惦记着煦哥儿的安危,不知道煦哥儿被挟持进山后,究竟被带去了哪里,而刚刚奋力突围出来,对阿曛来说就如同再次从地府里走了一遭一般,实在是过于惊险了,若不是香薷和香橼以死相护,自己怕是不只是手臂这一点伤了,究竟是谁如此狠心要置她于死地?她自认这一世可是从未与什么人结下过梁子的。
刚刚那黑衣人明明说了,是她的仇家出钱买她的命,但她如今连谁是她的仇家都想不出来。
这才是让她胆战心惊的真实原因。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如今是连谁想在暗中朝她射箭,都不知道。
阿曛默默望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香橼,只觉得香薷和香橼这两个丫头自她到潞州之后不久,就被外祖母从人市上买了回来伺候她到如今,已经是整整六年了,这六年里,从未将她两人练过剑舞过枪的,竟都有着如此高强的本事,也对她如此忠心维护,可见这两人应该是自幼便被训练的死士,留在她的身边,也许是奉了她们真正的主人的旨意,只是香薷和香橼背后的主子是谁,为何要护她?
处理完阿曛手臂的伤口,香橼从怀中取出一只黑色的小瓷瓶,揭开盖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阿曛面前:“姑娘,这是凝神丹,你失血过多,精神不好,吃了这枚凝神丹,且先在这洞中休息一阵吧。”
“嗯。”阿曛捏起那黑乎乎的凝神丹放入嘴里,嚼了嚼,就着口水咽了。香橼和香薷能舍了自己性命也要护她,香橼给她吃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毒药。
“刚刚那些黑衣人说是有人花钱买凶来取姑娘性命,姑娘可在心里有所计较,究竟是谁如此狠毒?”
“想我长这般大,也没得罪过谁,在潞州那几年你是知道的,我除了念书,也再没做什么。回到京都,虽说时间不长,但接触的人也不多。所以这花钱买凶的人是谁,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会不会是与楚王殿下有仇的人?”
“我尚未嫁过去,他的仇人来刺杀我,对他有能起到多大的影响?况且,若真是与他有仇,直接找他复仇便是,也不至于将这个弯子绕到我这边来,即使杀了我,也影响不了他多少。这买凶之人,应该不是楚王的仇人。”
“会不会是……两为侧妃中的某一位?”香橼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