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无法,只得走上前去,见亭子里坐了四个人,皆是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年纪瞧着与那沈毅堂相仿,大的比之年长几岁,小的兴许与之相左。春生不敢多瞧,粗略看了一眼,立即低下了头,只冲着几位客人福了福身子,道着:“公子有何吩咐?”
这几个待春生走近了,瞧见这个小丫头竟生得如此好看,几人大感意外,不由对视了几眼,又纷纷向春生看了过去。
这几个皆乃是那沈毅堂的朋友,沈毅堂方才到前头见客去了,便寻了人将他们几个安置在这里。前院人多,锣鼓震天,那听戏的皆是老一辈的喜爱,他们这些年轻的不好那一口,若是请几个嗓子伶俐的弹弹琵琶唱唱曲儿,砸吧几口小酒兴许还有几分意趣儿。
只是,这一遭,乃是那沈老太爷的七十寿宴,委实不该如此玩乐,便一时作罢了。这外头风和日丽,寻着一处僻静的地处下下棋,喝几口小酒,下下棋,便也有几分乐趣。
几人感叹着,若是再寻几个美人过来斟斟酒,解解乏便更好了,话音刚落,便瞧见果然出现了一个。
为首的那个问话的乃是那沈毅堂的狐朋狗友唐宴新,乃是京城忠勇侯之外孙,唐家早些年也是显赫之家,这些年虽是没落了,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还有几分底蕴在的,堂宴新是几个中最为好色的,平日里总爱随着沈毅堂一同玩乐,两人臭味相投。
余下那三个乃是江南巡抚之子江俞膺,前任兵部侍郎之孙李韧,及同沈毅堂光腚长大的元陵知府之子瞿祁良瞿三儿。
这里头瞿三儿与沈毅堂相熟多年,他一向以沈毅堂为马首是瞻,两个较旁人多了几分情分。而近些年沈毅堂与那江南巡抚之子江俞膺走得近些,两个同处一处当值,同进同出,江俞膺是几个中最为稳重的,早些年虽有些胡闹,娶妻生子后便安分守己了。
不过几人相交了这么些年,均是些老朋友了,沈毅堂与这几个来往较多。
唐宴新远远地就瞧见那个小丫头,见她虽穿戴打扮素净,却是有几□□姿,远远地瞧着便猜想许是有一番姿容的,此番待走近一瞧,果然是个貌美迤逦的。
唐宴新见她小小年纪竟生得如此好看,虽打扮素雅,却是如何都藏不住一脸芳华。只见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那水润润的大眼,那浓密密的睫毛,那可爱的小鼻子,唐宴新书念得不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只觉得比自个屋里新纳的小妾好看了十倍,一时瞧得他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春生察觉此人炙热的目光,只一时皱眉,见那人直直的盯着她瞧着,这样的目光何其熟悉,只瞧得她心下一跳,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唐新宴见她有些躲闪,心知自个目光过于直白了,不由假意咳嗽几声,便坐下了,只指着桌上的杯子对着她道:“还不快来给爷几个斟酒,爷几个乃是你们府里的贵客,若是怠慢了,小心回去受罚!”
瞿三儿几个素来知晓那唐新宴见了美人儿便错不开眼的软骨头样,几个见怪不怪,平日里在哪家府里,或是外头瞧见了戏弄一番亦是常有的事儿,不过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般痴痴缠缠的模样,几个对视一眼,均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春生一时替众人倒了茶,便福了福身子道:“几位爷请慢用,奴婢奉了主子的命,还有要紧的事在身,这会子主子正在等着了,奴婢便先退下了。”说着转身便走。
哪知那唐新宴却不信,以为是她的推脱之词,只伸手一把将她拦住了,问道:“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啊,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瞧你生得这幅模样,该不会是沈五爷院子里的吧。”
那沈毅堂吹毛求疵的脾性众人皆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