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瑶一向是非常喜欢她的,屋子里双菁那个小丫头更是对她百般崇拜,此番,见她这样郁郁寡欢,直觉得瞧着心疼,卉瑶不知如何安慰起,只叹了一口气,拍了怕她的手道:“春生,我知道你历来心思剔透,行事素来周全,遇事定会自己的思量在里头。或许旁人入了主子的眼,若攀得了这样的高枝早早便欣喜欲狂了,哪个会有这样的忧愁,只咱们相识这么久了,姐姐知晓你的性子,历来喜好清静,定是半点也不愿牵扯到这些人心混乱的后宅是非里来的,此番,爷那里···甭管外头怎么传言,我却是半点不相信的,我知晓你定是不乐意的。只姐姐嘴笨,心思愚笨,向来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好话,几根懒肠子又出不了什么高招,瞧你这样,只恨我一时也帮不上什么忙。”
春生听她这样说,不由有些感动,只拉着她的手,一时笑着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一听到动静便巴巴地赶来的,姐姐这般关心我,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卉瑶见她总算是笑了,不由也跟着笑着:“是呢,我一听到动静便巴巴地赶来了,指不定是自个在庸人自扰,说不定啥事没有呢。”说到这里,卉瑶只安慰道:“你也不要多想,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定能应付得来的,若是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便是了,咱们这几个姐妹始终会陪着在一块儿。”只一时顿了顿,忽然定定地看着春生,道:“只你性子有时候倔得很,遇事可千万记得莫要犯犟,知道不?”
春生见卉瑶絮絮叨叨个没完,丝毫不觉得烦扰,只觉得心里头暖呼呼的,尽管这府里勾心斗角,人心难测,到底还是有些真情在里头的,一时,一整日的郁气都给渐渐地冲散了。
两人难得见面,捡了些最近身边发生的趣事儿,自个的近况什么的,皆是心领神会的将起先的话题给避了去,一时倒也聊了许久这才散去。
只未曾想到,卉瑶的担忧非但不是庸人自扰,反倒是无比的灵验,因为到了第二日一早,便见那凝初阁派人过来唤她问话,派的不是旁人,正是昨个聊了许久的卉瑶。
一时,两人对视了许久,均是沉默无语。
反倒是春生率先反应过来,只笑着对卉瑶道着:“姐姐,无须担忧,太太不过是找我过去问话而已,她是主子,我是奴才,她问什么,我便答什么,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且我怎么着也是斗春院里的人,历来待在书房里伺候,从未惹是生非,太太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卉瑶见春生这一日已然恢复了平日里淡然的模样,倒也略微放下心来,只心下一叹,便领着她往凝初阁去了。
趁着路上的功夫,长话短说的与她说道着那凝初阁的情形,春生边听边感到微微诧异,在她最开始的印象中,那位太太苏氏乃是一位刁蛮任性,争风吃醋,尖酸刻薄的主,院里传言她嫉恨成性,一时迫害了揽月筑的那位及其肚子里的孩子,于是被沈家遣送回了扬州娘家。
怎地此番却觉得与卉瑶嘴里描述的气势凌厉,淡然处之的个性简直是判若两人呢?
尽管院子里近来对凝初阁那位传言颇多,只觉得那苏氏似乎厉害了不少,只仍然觉得有些吃惊,到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见一见便知晓了。
春生不由提起了精神,待到了院外,便后退了两步,只规规矩矩地跟在卉瑶后头。
只往里走了一段,到了正房大院,便见那台阶上站着一个穿戴浅紫色衣裙的丫鬟,卉瑶便领着春生直接走了过去,对着那人笑着道:“黛眉姐姐,我将春生给带过来了。”
说着便冲着二人引荐,指着那丫鬟道:“这位是太太跟前伺候的黛眉姐姐。”又指着春生道:“这个便是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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