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沈毅堂将她拦住了,他好不容易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些时间,只想要过来瞧一眼,却见她似乎对他仍是避之不及,心里不由一沉,只拧着眉道:“不用忙活了,爷前头还有些事情,待会子便走,你就乖乖地待在爷身边,与爷说会子话!”
春生只听得心里头直发憷,她可是与他无话可说,见他面上不知怎地又拉着下来,到底不敢忤逆,只低着头不说话。
一时,沈毅堂便坐在了她原先坐着的椅子前,见几子上散落了个绣好的香囊,便伸手拿了起来,只左右翻看,便指着挑眉问道:“这就是你替爷绣的香囊?”
春生见那沈毅堂眯着眼盯着她,那双桃花眼平静,深邃,犹如一口幽静的深井,让人一时捉摸不透,不辨喜怒。
那沈毅堂吩咐她绣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她实在是绣不出手,现如今——
见那位爷还直勾勾地盯着她,春生沉默了片刻,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觉得这样的···比较···比较配爷···”话才刚说完,春生恨不得咬了自个的舌头。
她的话说完后,便发现那沈毅堂并未曾回话,屋子里没由来一阵寂静无声,春生忍不住抬眼瞅了一眼,便见那沈毅堂正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眼里满是意味不明。
少顷,才终于笑着追问道:“哦,那你说道说道,这样的缘何要配爷些···”见春生只低着头不回话,耳尖似乎泛红了,沈毅堂瞧见了,只低低的笑出了声来,原本胸口里的不快消散了大半。
知道她面皮薄,定是再也挤不出什么讨他欢心的话来了,顿了顿,他便举着手里的香囊冲她道:“既然如此,还不过来替爷戴上!”
春生心中叹了口气,无法,只得走过去半跪着,将沈毅堂腰间佩戴的玉佩取下来,又轻手轻脚的将她绣好的香囊戴了上去。这日沈毅堂恰好穿了件浅乳色的衣裳,其中又有一抹淡绿隐没其中,衬托得格外英俊挺拔,恰好春生绣的这个香囊是浅色的底,葱绿色的竹叶,与他这一身穿戴倒是极为相衬,显得相得益彰。
沈毅堂看了又看,越看越满意,只嘴里不住的道着:“果然是配得紧。”
又垂着眼,瞧着春生趴在他的身旁伺候着,一副乖乖的模样,便觉得心下受用,心道,若是每日都如这般乖巧温顺待在他的身旁,不惹他动气,便好了。
想到这里,沈毅堂心下一动,见她将要起身,只忽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道:“小春生,待老爷子寿宴办完了,爷便将你派到爷屋子里头伺候可好?”
春生听了只猛地抬起了头盯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沈毅堂见春生呆愣愣的瞧着自己,只觉得那双瞪圆眼睛清澈可爱的紧,一时低声笑着道:“回头爷将屋子里的堇夕调出来,将你提为二等,调到爷屋子里专门伺候爷。”
春生见那沈毅堂神色认真,不像是说笑的,心中是一片排山倒海,害怕得要命,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露,只一个劲的摇头道:“奴婢粗笨,怕伺候不好爷,爷还是让奴婢待在书房里吧。”
在那正屋里可是得日日夜夜的伺候在跟前,且一整个屋子皆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没个省心的,更加没得活路了,而那堇夕的活儿,晚间还要得伺候守夜的,一想到这里,春生便觉得一阵心惊胆战,只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