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又是悔恨,又是害怕,只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又恶狠狠的盯着春生,把所有的恼怒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唯唯诺诺,沉默寡言的小丫头竟是个表里不一的,她原本是打算派那个老实怯懦的蝶依过去的,却刚好遇到了探头探脑的春生,见她年纪尚小,便觉得更好拿捏,却没有想到最后竟栽在这个闷不吭声的黄毛丫头身上,她好恨啊。
一时间,只见那杨大领着一众小斯婆子过来了,屋子外边摆放了两条长凳,几个婆子过来拉人,红裳与春生二人被拉着按在长凳上。
这般大的动静早就把整个院子里的人给惊动了,纷纷倾巢而出瞧热闹,有的躲在后院的隔段处举目张望,有的假意经过打探虚实,更有那胆大妄为的直接偷偷地跑到跟前来瞧个究竟。
那香桃见他们把春生按了便要打,只急得激动的大喊道:“你们做什么要打春生,不许打她,我不许你打她···”
说着小嘴一瘪,险些要哭了出来,作势要去阻拦,被一旁的杨大给捉住制止了,香桃奋力抵抗,见那边夏铭姐姐过来了,只眼眶一红,委屈道:“夏铭姐姐,你快来救救春生,你们要打死春生···”
说着便挣扎开来,记恨的把那杨大一把推开了。
夏铭安抚并告诫香桃道:“你乖乖地不许胡闹,不然连你也一并打了!”
只见那香桃张了张嘴,委屈连连,终于在打板子的威胁下不敢做声呢。
这夏铭一回院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院门口没瞧见一个人,越往里走,便见着个个幸灾乐祸的躲在一旁瞧热闹,嘴里还跟着议论道:“谁叫平日里狗仗人势惯了,此番阴沟里翻了船可真是叫人暗爽,若真是被罚了板子去,那可是里子面子都没了,见她往后还如何嚣张得起来?”
又听到另一个道:“也不知犯了何时惹得主子爷发那么大的火,这可是历来头一回啊,不过春生那个小丫头不知怎么的也被牵扯了进来,这前头还卧病在床了,这才刚好又赶上了这一遭,可真够倒霉的啊!”
待夏铭盘查清楚了匆匆往里走,便见着眼前的一幕,只见那红裳与春生二人纷纷被按在了凳子上正要行罚,里头主子爷坐在厅子里冷眼瞧着。
夏铭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时,到底一时不忍,只上赶着求情道:“爷,您消消火,怎地闹起这般大的阵仗啊,可千万莫要因着咱们这些下人而气坏了身子。”又道:“平日里这红裳最得爷的偏爱,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
这夏铭与他人不同,在这斗春院里是个有分量的,便是在那沈毅堂跟前也有些脸面,是以这沈毅堂对她还算客气,只摆手打断道:“夏铭,你不必替她们求情,爷知你素来心软仁义,不过此番她们乃是犯了偷盗的大忌,势必要严惩地,任谁求情都无用!”
夏铭听了心中一阵惊愕,心道:这怎么可能,这红裳虽有些仗势欺人但也绝非偷扒盗窃之人啊,至于这春生的品行她是了解的,更是不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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