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立在一旁的杨二最是会察言观色,也跟着附和着对春生道:“能得到主子的赏赐,便是天大的造化呢,那可是得绞尽脑汁细细想来,千万得好好把握,要知道过了这村可没得这店呢!”又捧着笑对沈毅堂道:“爷,瞧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光见着爷通身贵气便两腿打颤了,哪里还敢张口向爷讨要东西啊。”
沈毅堂笑起来说:“唯有你嘴皮子利索!”
便又上下左右巡视一番,只见腰间挂着个青白衔尾盘龙玉佩,便随手摘下,往前一递,道:“喏,便把这个玉佩裳给你玩耍吧!”
杨二大惊:“爷,这个可是您随身携带多年的宝物啊!”
沈毅堂挑眉道:“今日哪来这么多话呢?”又瞥了一眼春生,后满不在乎道:“爷身上哪件不是宝物?原不在乎这一个!”
春生听了觉得此物过于珍贵,一时不敢接,又见那沈毅堂脸上泛起不耐之意,只嗫嚅着,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杨二假意自打了两下嘴,知道那沈毅堂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并未曾责怪他多嘴,只看着那上好的玉佩,经不住有些眼热,主子爷身上的物件哪有不好的,偏这件又要比其他的更是好上几分,没想到这个唤作春生的小丫头运道这般好,才刚入府便得了这般造化得了这般好的东西。
那沈毅堂见杨二面露垂涎,笑骂道:“你眼热个什么劲,爷平日赏给你的还不够多么?”又对着春生道:“日后好好干活,悉心照料着爷的宠物,他日必定再有裳!”
春生只连连点头称是。一抬眼,只见一旁的红裳,蝶艳二人皆是满脸眼红的瞧着她。
那蝶艳见她得赏丰厚,瞧着心里头有些不痛快。心道:平日里瞧着不显山不显水的,却没想到竟是个得运的。那红裳更是搅烂了手中的帕子,她平日里打点着爷房里的衣裳首饰,那玉佩是爷素来贴身佩戴之物,百般金贵的紧,可不是市面上几十百两银子能够随手购得到的,瞧着爷平日里也喜爱的紧,却没想到竟随手打赏给了那个黄毛丫头,红裳一时眼红嫉妒了起来。
春生回到屋里,将放在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见掌中的玉佩龙透雕作盘曲状,尾含于口内,两面均饰阴线龙纹,身饰卷云纹,角部饰云纹。颜色偏灰白,又泛着少量的碧绿色,摸在手上通体冰凉,乃上好的和田玉质,一看便知是个金贵的物件。
春生拿在手中把玩了几遍,又想起今日在前院那沈毅堂的一番言行举止来,只觉得这人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够赏人上好的东西,坏的时候把人吓得半死,直感叹道,原来好赖不过是在他人的一念之间而已。
春生把柜子里的小木匣子拿了出来,打开锁,只瞧见里边静静地躺着几颗金瓜子,几个娇憨可爱的金裸子,一对珠花并二两碎银子,这是自入府以来所得的赏赐及上个月府中发的奉例,春生又把手中的玉佩放里边,便觉地这个小木匣子是越来越沉了,里边的东西也越来越贵重了。
这时,听到屋外那小香桃一蹦一跳的回来了,春生把小匣子收好放进了柜子里,转身便听到香桃欢呼道:“呀,春生,你总算是回来了,今天整日一个人简直是无聊死我了。”
春生见香桃一蹦一跳好不快活的模样,哪里像是个无聊死了的,又见她怀中拿着一包拆开了的七巧点心,分明是一副吃饱喝足万事不愁的样子。
香桃把七巧点心递给春生,道:“来,你也吃点心!”
春生摆摆手只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又是跑哪里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