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泽已年满十一,少年已在抽高身形,朴素的青色短打穿在他身上亦让人觉得不凡,明亮的眼里是极大的自信和理所当然。裴凤卿半靠在床上的姿势不变,亦是颔首浅笑,“不打扰。”
从谢君泽的眼睛和他稳步过来的步伐,裴凤卿终于知晓从昨日相见直到现在都存在的莫名感觉是什么。
他释放的善意和热情都不假,只是下面藏着深深的审视。
审视你的一言一行,审视你身上的价值,审视所有的一切。
谢君泽信步走至床边,见到里面鼓起的那一团神色才变了变,很快收敛神色,不在意道:“原来殿下和妹妹是旧相识?”
顺着谢君泽的话裴凤卿亦偏首看向里面窝成一团的小人儿,小丫头依旧睡得香甜,脖子上挂的平安扣落了出来,裴凤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悬悬挂在被边的平安扣翻了个面,露出了反面的卿字。
卿字刻得极小,但挡不住谢君泽眼睛。
这块平安扣从小丫头进村就一直戴在脖子上,平日也好好的藏在衣服里面甚是爱惜,一直以为是长辈所赐,原来竟是他给的么!谢君泽定定的看着那个卿字,忽而出声道:“殿下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不知。”
裴凤卿摇头。
谢君泽抬首,看着裴凤卿的眼睛,微笑。
“虽是长辈赐不能妄言,但我最讨厌的,是我的名。”
轻偏首,似疑惑又似自言自语。
“君泽。”顿了顿笑意更深,声音更轻,紧紧凝望裴凤卿的眼。
“君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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