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真田幸村,你最好合作点,虽然我不太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你的身体可是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主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你还是懂的吧。”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真田幸村对面,饶有兴致看着他。
“卑鄙,主公看错了你们!”他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玉思言。“主公之所以请你相会,是因为你身上有谦信公的影子,现在看来,主公大错特错了,谦信公生平最重义理,你们这种卑鄙小人的身上,怎么可能有谦信公的影子!”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的主公还在我们的手上。”我轻轻的笑了一声,其实对于这个给我们捣乱的真田幸村,我并没有什么恶感。他在和我们动手的时候手下留情,还揭露出来了乌江保安公司的真面目,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是却没有对中国人下手,总的来说,是个好人。不过,略楞,和他那什么“日本第一兵”的称号有些不符,更像是一个满腔热血的青年人。
“你,你们,卑鄙!卑鄙小人!有本事就放开在下,像一个真正的武士那样,和在下血战到底!”真田幸村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身子疯狂的摇晃挣扎,这要不是事先给他进行了局部麻醉,说不定他还真的可以挣脱束缚。
“够了!你的闹剧还没演够么!我们不是什么狗屁武士,我们是执法者,你懂不懂!”我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们的职责是维护社会的稳定和居民的安全,如果你的武士之道就是做暴民的话,我不会在乎什么手段,只要干掉你就可以了!”我狠狠的把真田幸村推到了椅背上,而那家伙,也终于在我的疯狂举动中安静了下来。
“你明白了?很好。”我出了一口气,“能对话的人,比那些没脑子的莽汉要来的更让人喜欢。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你的主公,还在我们的仓库里。我们没对他做什么,就是暂且请他呆在那里而已。”
“你……唉!”真田幸村不是个蠢人,自然听懂了我的威胁,不过对此他也只能长叹一声罢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为刀俎,他为鱼肉,即便他自己不怕死,也必须考虑他的“主公”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你们问吧,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是能回答的,在下全都会给你们答案,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不可以伤害在下的主公!”
“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们,回答问题,不胡来,我就不会对你的主公做什么手脚,不过至于以后你主公的去留问题,还需要商榷,毕竟那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拍拍真田幸村的肩膀,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那么,现在,先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从田二村变成真田源二郎幸村的吧。”
对于我说的,他主公的去留问题,真田幸村表现的有些无奈,不过他显然也明白,那真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也只能默默的叹口气,“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在下就告诉你。在下看来,刘祥队长出事以后,你们应该就知道带走盔甲的是在下了,也已经对在下的家乡进行了调查,是么?没错,在下以前就是一个名叫田二村的普通村民,为了帮邻居筹措治病用的钱,才进城打工的,在下的身体一直是很好的,所以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乌江保安公司做保安。有的时候,在下也会觉得公司里的一些同事比较奇怪,但是在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奇怪,就是一种感觉,直到那天晚上。”
“你是说,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什么怪异的事情才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听这个真田幸村说的,他倒真不是个一般的人,在还是“田二村”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那班同事有问题了么?
“是的,就是因为他们有问题!”
第二百五十章匪夷所思的画面
“这事还从那天下午说起,可能是博物馆放置的东西比较害怕蚊虫损坏吧,很多地方都喷着消毒水杀虫剂,还撒着杀虫粉之类的东西,下午有个同事吃泡面的时候,忙中出错,把一包杀虫粉错当调料包给倒进了泡面里,而且,当时他还没有发现。然后只是吃了一口,那个同事就开始呕吐,从嘴里吐出一条黄瓜大小的死虫子,当时把在下给吓坏了。急忙问他需要不需要去医院,结果他说不需要,只要喝点水休息一会就好了。”真田幸村的脸上,满是心有余悸的神色,显然,黄瓜一样粗大的虫子让他一想起来就觉得非常恶心。
“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死了么?”我和玉思言相视了一眼,说实话,真的从来没想到过,人躯诡心还可以用杀虫粉之类的东西来干掉。
“后来,他过了没多长时间,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刘队长就安排在下和他一起巡逻。在下当时心里很不舒服,想着他能吐出那么大一条虫子,身体里还不一定有没有其他虫子,想想就觉得很恶心,所以在巡逻的时候,在下就跟他说,让他休息一会,在下一个人巡逻就可以了。没想到,巡逻到了主公身边的时候,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田幸村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显然,他口中的“意想不到的事情”留给他的并非是不好的回忆。
“在下当时刚好走到了主公的盔甲前面,立刻就被那副盔甲的英武之气所吸引了,本来只是想停下来欣赏一下的,可是盔甲的眼睛部位却莫名其妙的闪烁起了红光,在下当时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接下来,在下却好像是掉进了电影中似的,开始以另外一个人的眼睛看着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在下不再是农村青年田二村,而是真田家的次子,真田幸村。在下看到了过往那一幕幕画面,陌生,而又熟悉,从降生在真田家,到率领赤备骑兵最后一次冲杀于大阪城,一切的一切,皆如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在下的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在下,在下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虚幻,而是在下本身的遭遇。虽然重生之时已在异域,但是在下就是真真正正的真田源二郎幸村。转世轮回,这种看起来荒诞不经的事情,就那么真真切切的降临在在下身上。”
真田幸村的说法,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到了自己的前世过往么?那会不会只是一种幻术呢?要知道在我刚刚冲到展厅的时候,我也掉进了幻境之中,看到了两支部队准备拼杀时候的样子,我甚至还因为想自保而险些给瞎子开了膛。
“沈警官,在下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在下非常清楚,在下看到的东西,并不是幻觉之类的存在,虽然在下没有依据,但是在下就是知道,那是真真切切的过往。那种心神归一的感觉,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真田幸村显然不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他一眼就看穿了我在想什么,想必,对于幻境,他的感觉也是不会错的。
“在那之后,你就穿上了你主公的盔甲?”
“是的,因为主公不喜欢呆在那里,尤其是跟那些尾张人呆在一起。”说到这里,真田幸村的眼中居然放射出两道寒光。“如果不是尾张的织田和三河的德川妨碍了主公上洛,也许主公就能在有生之年直抵京都觐见天皇陛下,而不是像那样壮志未酬的死去。”真田幸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主公说他不想和那些乡下武士的后代呆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没有在穿上盔甲之后立刻逃离博物馆,而在我们去了以后,也并没有下杀手呢?”这一次问话的是玉思言。
“没有立刻离开博物馆,是因为在下和主公在交流,请不要在在下身上用‘逃’这个字眼,武士之魂是不允许我们逃避战斗的。”真田幸村哼了一声,“至于没对你们下杀手,就像你们说你们是执法者而不是武士一样,武士也不是屠夫!况且,主公说他在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谦信公的影子,不过,我不得不说,主公这次看错了。”这家伙居然满脸惋惜的看着玉思言,似乎在为她的品德哀叹。“至于后来出现的那两个端着枪的同事,哼,如果他们也能被称作同事的话。在下取回了前世的记忆,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存汉了,在下很明确的知道他们的身体里面藏着妖魔,所以,在下砍下了他们的脑袋,算是为擅自带走主公,而对你们进行一些补偿。”
“武士不是屠夫?”对于真田幸村这次说的,我真的笑了,先不说他“好心”的砍掉人躯诡心的脑袋差点害我们没命,就说那十几个讲解员吧,她们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的被杀死,还要在胸前戳六个窟窿出来。“那你为什么杀那些女人?”
“女人?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祭品或者容器。”
祭品或者容器!?我猛地瞪大了眼,以人作为祭品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了,而这种行为多半都和宗教活动有关。那么说,那些日本人是真的要在江东市搞一些什么事情出来么?“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的祭品或者容器!”
“哼,还是你自己去看吧,有些东西用说的,毕竟无法表达,这些事情,也是主公给我看的,其实,在下觉得我们之间更多的应该是盟友间的那种关系,而不是敌人。”说完,真田幸村的两只眼睛里突然放出了两团白光,我还没来得急反应,眼前就被那两道白光晃得白茫茫一片了。
说实话,我有点不踏实,即使他说我们是友非敌,也并不能排除他暗算我和玉思言的可能,不过眼前看到的东西,很快就让把我的思路从真田幸村的身上转移了开来。
白光,逐渐变得淡去,变得朦胧,我隐约看到眼前是一条走廊,有些熟悉的走廊。看那布局,应该是博物馆里的什么地方,多半是员工休息区。然后,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因为背景全都是就是朦胧的白色,我看不清那个人影到底是谁。紧接着,那个人影穿墙而过,进入了从走廊尽头往外数第三间休息室,而我的视角也跟着穿墙而过,进入了里面。休息室里,音乐可以看到有一个穿着讲解员制服的人似乎正在床上熟睡,可是白光朦胧,我看不清她的脸。
那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似乎是邪邪的笑了一声,就像小诗每次钻回到瓷瓶里一样,化作一股白烟,顺着讲解员两条大腿间的肌肤,钻进了她的制服裙下,看样子,是进入了她的下体。紧接着,讲解员的肚子开始迅速的隆起,就好像是把一个正常女人怀孕时候的肚子进行了一次快进,不同的是,在肚子隆起的同时,她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在快速的干瘪收缩。最多也就两分钟,青春靓丽的讲解员变成了一副皮包骨的骷髅样,而那个大大的肚子,却好像是装着一个成年人似的,大到匪夷所思。紧接着,她的肚皮裂开了一条大口子,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而在这个过程中,那名讲解员甚至没有流出一滴血。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传说中的采阴补阳?那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紧接着,那个白色的人影似乎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光再次大盛,充斥了我的视野,然后,白光消失,审讯室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玉思言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显然她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而真田幸村的嘴角边则挂着一抹略带轻松的笑容。
“这,这到底是什么?你给我们看的是什么!”虽然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但是博物馆的走廊和那个女人身上穿的讲解员制服还是能看清的,这应该就是发生在博物馆里的事情。天啊,难道说有人就这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害,而我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