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帆从上座跑下来之时,韩月白已经倒在了地上,额角上的伤口处还在渗着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梁帆将韩月白抱在了怀里。
“月白!月白——”
“皇上……唔……月白没有骗过你,你相信我……好不好?”韩月白的手紧紧抓着梁帆的袖口,嘴角还淌着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朕信你!信你……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朕会保护你!”
抄了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一个帝王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了?他需要的也从来就不是一个文学大儒,韩月白只要不是对不起他,便护他一条命又有何不可?
纵观天下,那些个言官学究不满也只是徒劳。他是天齐皇朝的帝王,也是唯一的帝王!除了他,皇族血脉还有哪一个有资格问鼎天下?
哼!
梁帆一把将韩月白抱了起来,踱步走近内房,开口厉声喝道,“来人!速速传御医!晚了一刻朕叫你们提头来见!”
“奴才遵命!奴才遵命!”门外两个小太监急急领命而去。
陆非鱼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发闹剧,心里却在想着梁启什么时候来接他回家。
……
半个时辰之后,喧喧嚷嚷的月霄殿里头总算恢复了平静。陆非鱼此时已经坐上了一旁的椅子,手上的茶还冒着热气。
此时御医已经退了出去,韩月白看着伤势严重,却是没有什么大碍,调养一段时间便能康复了。
一如陆非鱼所料。
“杜累尘?”
一道声音突然在陆非鱼背后响起,他转头看了一眼,却是不知梁帆什么时候已经从内房里出来了。
“草民在。”
陆非鱼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给梁帆行了一个抱拳礼。
“你们先退下。”
梁帆对站在角落的太监宫女们吩咐道,随着他们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这殿里又空旷了许多。
想起刚才韩月白躺在床上和他说的话,梁帆的眼神在陆非鱼身上停留了片刻。
“听刘公公说,这段时间你都住在皇弟那里,这目中无人的性子倒是学了他八分……”梁帆口气微沉,突然一甩袖袍,“你与月白也算是旧识,你竟是这般容不下他吗?”
“皇上这是何意?”陆非鱼眼神微眯。
“你仗着对月白有救命之恩,逼迫月白侍你为主,更是嫉妒月白的才学,”梁帆缓缓走近了陆非鱼,面上没有一丝波澜,“之后月白被朕带进了宫,身份尊崇,此番又赢得了状元之名,你的嫉妒之心便压制不住了,便将以往月白为你之仆时所作的诗词文章皆以他人之名传扬了出去,以此构陷月白抄袭……朕说的对不是对?”
梁帆话音未落,陆非鱼已经懂了这二人的意思。
梁帆有心要救韩月白,一意孤行只是下策。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一个替罪羊出来,不仅洗白了韩月白的名声,还可让他更上一层楼,更可借此堵了天下人的嘴,解梁帆的后顾之忧。
如今,自己在这两人眼里倒是最好的替罪羊人选了。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这无耻程度倒是刷新了草民的下限。”陆非鱼站直了身体,语气满是嘲讽。
“你——”梁帆似有怒气却又及时忍住了,他嘴角轻勾露出一丝笑意,“多说无意,你已是将死之身,朕又何须跟你计较?听说朕的皇弟还很看重你,也不知道得知你的死讯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梁帆脸上笑意渐浓,他向来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梁启的机会的。
“这个就不牢皇上费心了,想来安王爷可是不会舍得让草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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