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事无事,只是我今日遍寻累尘不见,听闻是王爷请累尘来你府上做客,我是左等右等也不见累尘回来,心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还以为他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这便心急火燎地便寻来了,哪曾想累尘竟还在王爷府上!”
张武泽轻笑一声,开口解释道。随即便暗暗朝陆非鱼眨了一下眼睛,惹得陆非鱼无奈地皱了皱眉,嘴角的笑意却是分外明显。
原身和张武泽一起长大,当初杜家出事的时候他也只是稚龄,为了救下他这条命,张武泽甚至在老侯爷面前以死相逼,虽然这些张武泽从未在原身面前提起过,但是杜累尘心里却是无比清楚的。
只可惜在原来的剧情里,杜累尘被梁帆带进了皇宫,张武泽想要救他却是再也没有办法了,老侯爷为了避免张武泽招惹下大祸,便以会暗中保护杜累尘的性命为条件,将他送进了军营……这一去,直至杜累尘死了也没有回来。
“既如此,”梁启转过了头,“赵方,送小侯爷和杜公子出府。”
“是,王爷。”那边一个侍卫领命而来,随即便在陆非鱼二人面前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侯爷请,杜公子请。”
“小侯告退。”
“草民告退。”
陆非鱼和张武泽齐齐朝梁启行了一礼,便并肩跟在了赵方的后面离开。
“再待一段时日吧……”看着陆非鱼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梁启这才移开自己视线,眼神意味不明。
……
一路出了府门许久,张武泽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距离较远的安王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猛地抬手搂上了身边陆非鱼的肩,“怎么样!今天没出什么事吧?那个老太婆还想瞒着我不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本侯爷轻飘飘地砸了她几个玛瑙花瓶总算才说了实话!哼,我当她口头能有多紧呢!”
只怕你口中的“几个”旁人眼中可不知是多少了,更何况,那可是你自己家的钱啊!少年!对于张武泽的性子,陆非鱼已经无力吐槽,不过原身有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陆非鱼嘴角勾了一抹笑容,“无事,今天请我和韩月白的并未是安王殿下,而是皇上……”
“什么?!皇上!”张武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那我刚才那会怎么没看见?你也就罢了,那个狼心狗肺的韩月白竟也入了梁……皇帝的眼?”
“行了行了,韩月白也并未对我做什么,再说他的‘才华’也是实至名归,你要在这么说旁人也只会当我嫉妒没有容人之量了,”陆非鱼连忙安抚了几句,张武泽在当初原身刚刚救下韩月白的时候就明确地表示过自己的不喜,现在想来他的眼光倒是比原身好得多了,“你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而且……”
陆非鱼故意笑而不语。
“而且什么?”张武泽急急问道。
“而且……今天韩月白在皇上面前出口成诗,引得龙颜大悦,说是想要请教他关于诗词方面的学问,将他一起带进宫了。”
“你说什么?!”张武泽的声音陡然间提高了八度,此时他们正走在街上,惹得行人竞相侧目。
张武泽的眼神在左右扫了一圈,总算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皇上他……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你说呢?”
“这……这……这可是皇帝啊!”张武泽瞠目结舌,“他就不怕言官闹翻天?”
“你想多了!”陆非鱼负手而立,眉梢挑了挑,“正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他有无数个理由将韩月白带进去,言官又算什么?你不是忘记了吧,我们的这位新帝可是个有恃无恐的主,谁要是做了那出头鸟,怕是……”
陆非鱼话未说完,转头深深看了张武泽一眼,未竟之意不言而喻。
身为皇家子嗣,梁帆的兄弟自然是不少,但是现在只要梁帆不要犯天下众怒,这皇帝的位子他总能做得稳稳当当地!
至于为何?这梁帆的兄弟虽多,只是却像是受不住这天家尊贵之气一般,个顶个地要出点事。
比如——大皇子早夭;四皇子生来便是体虚之态,现在也是吊着一口气在那儿;五皇子意欲谋反早已被先皇贬谪,前两年便郁郁而终了,六皇子天生痴傻,先皇驾崩之后他跟着其母妃前往贫瘠的封地了;至于这七皇子嘛,早些年便看破红尘堕入了空门;还有最后的八皇子……现在应该还是个娃娃。
梁帆和梁启算是这些个皇子中唯二能接任皇位的,梁帆是老二,梁启是老三,然而自梁启出身之时他便被封为太子了,立嫡立长,先皇的长子已亡,而梁启便是这嫡了。
他自小便聪慧非常,又兼君王气度,先皇对他也是十分喜爱,小小年纪便已经让不少朝中大臣折服。若是没有四年前那次意外,梁启做这天齐皇朝的皇位可谓是众望所归。
可惜四年前戎狄来犯,先皇为了鼓舞士气,命梁启以太子身份随军出征,那一场战争打得轰轰烈烈,天齐的将士们也不负众望凯旋而归,只是……在回程的路上梁启先行的那一行队伍遇上了山崩,梁启……也因此再也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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