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蒋公子可否带我去一下你的房间?”
“自然可以。”陆非鱼没有片刻犹疑地站起身来,“智安大师这便随我来吧。”
“阿弥陀佛。”
一听到智安要去陆非鱼的房间,蒋父蒋母皆坐不住了,两人面色担忧地对视一眼,这妖怪可不会是缠上他们家儿子了吧?
陆非鱼的房间离饭厅并不远,一行人只走了少许时间便到了。
“智安大师,您看看,这可有什么问题?”见智安在房间转了几圈,许久不发话,蒋父实在忍不住开口道。
“这妖怪昨晚上倒是拜访了令郎一次,只是……”智安的声音停顿下来,他走到了房门口,木制房门上临近地面的位置沾了些许血迹,智安蹲下身来,手指擦了一下放在鼻间轻嗅,“它受伤了。”
“啊?这,这,那妖怪昨晚上伤了我儿没有啊?”蒋父蒋母二人听见智安的话大惊,将陆非鱼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伤痕这才松了口气,可是转瞬便又焦急地等待着智安的回答。那可是妖精啊,万一伤的不在表面怎么办!
“无事,令公子很健康。”这正也是他奇怪的地方,这府上只有一股妖气,却是浓烈不散,明显来得很频繁,可是却只发生了那一夜的怪事,在蒋公子的房间里留下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智安大师,你是说昨晚那妖怪就待在我的房间里?”陆非鱼的声音里带着恐惧,这倒是让智安多看了他一眼,原来刚才那般跳脱却也有害怕的时候?
“对。”
“那……那……它不会是想害我吧?”这回的声音明显都有些打颤了,陆非鱼的表情也很是害怕,“爹,它要是哪天又来我怎么办啊?下次,万一下次我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蒋父未多加思考,便走近了智安,弯腰向他鞠了一躬,“还请大师救我儿一救,在下一定感激不尽。”
“蒋施主不用多礼,分内之事。”
“大师,这妖怪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可否让我跟在大师身边,以避危险?”陆非鱼弯腰向智安作了一揖,面色是难得地恭敬,眼中的期待让智安脱口而出的拒绝都有些迟疑了。
“这……”
“大师,您就答应了吧,我代小儿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见智安脸色有所为难,蒋父连忙加了一句。
“不不不,小僧不是这个意思,”智安摇了摇头,稍缓片刻说道,“小僧本就为除妖而来,定然会保护好蒋公子的安全。我本无事,还是我跟着蒋公子就好。”
“如此,如此多谢大师了!”蒋父连忙拉着陆非鱼鞠了一躬,面上的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阿弥陀佛。”
陆非鱼的目的达成,他看着此刻一脸虔诚的智安,心中有些好奇,也不知道将来脱下这一身袈裟的智安应该又是什么样子?
对,他可从来没想到他不能让智安褪下袈裟,毕竟,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
李家。
李明泽站在桌旁,像是正在写字,手中每落下一笔便要看上旁边正磨墨的胡乐一眼,两人情意绵绵,当真羡煞旁人。
“来,阿乐,你看我的字写得怎么样?”李明泽将已经完成的作品展开在胡乐眼前。
“好看。”胡乐露出一个笑容来,李明泽不觉有些发愣,“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初次下山,时间也不久,怎么可能识字。
“这是一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说的是一个令人心向往之的美丽女子。”对于胡乐的不识字,李明泽倒是有些怀疑。胡乐身上的衣物皆是精品,气质也不差,分明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可既是有钱人家怎会连启蒙都未曾经过?
听着李明泽这一句话,胡乐的脸色倒是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明泽这是遇上哪个女子了吗?”
“阿乐说笑了,那些个女子哪能与你相提并论?写这首诗便是赞的阿乐你啊,阿乐即便身为男子,也是国色天香,令人见之难忘。”李明泽紧盯着胡乐的脸,胡乐有些羞恼地转过了头去。
“阿乐……”李明泽喉头动了一下,伸出手来正欲揽上胡乐的肩。
“明泽,明泽……”
只可惜还未碰上,门外却是传来了李母的声音,两人连忙分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