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昔日俯首听命的手下,他第一次抱起了那个总想往他怀里扑的小东西,一手执刀,杀出了一条血路。
曾经高高在上潇洒肆意的凌寒成了怀抱婴孩处处被追杀的丧家之犬,他狼狈,却并不颓丧。甚至逃亡路上,他依然过得快意潇洒,除了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捣乱的小东西,他觉得这样刺激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这个故事不是一个童话,当所有的追杀者联合起来,誓要夺回能解开进化之谜的钥匙时,凌寒的潇洒逃亡也变得困难重重。
直到他在一个追杀者口中得知,只要将那个小东西送回神庙,进化之谜就会彻底破解。
终于能抛开这个大麻烦,凌寒狠狠松了口气,他一边计划着以后该怎么享受生活,一边带着小东西往神庙而去。
这一路更是步步艰险,从来游刃有余的凌寒渐渐支撑不住,他开始受伤,轻伤、重伤,甚至差点死掉……
当他终于排除万难,在重重追杀中将女婴成功送到神庙时,原本俊美无双的凌大少爷几乎成了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的废人。
但这还不是结束,为了拦住神庙外企图破坏仪式的进化者,凌寒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第一次在烦人的小东西脸上亲了一口,之后便单手提着刀往神庙之外走去。
故事的最后,仪式终于完成,再也坚持不住的凌寒终于动了一口气地倒在了雪地上。
阴沉许久的天空飘起了雪,向来讨厌湿冷的凌寒却再也不能站起身,跳着脚骂道:“这该死的天气!”
在逃亡过程中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小东西爬了过来,伸出胖胖短短的小肉手搂住他的脖子,但向来不喜欢被人靠近的凌寒却再也不能嫌弃地猛皱眉,一边掀开衣服帮她挡住雪花,一边翻着白眼骂一句:“烦人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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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做什么?”辛越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身旁带着墨镜的叶斯年。
看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要写出这样报社的小说……叶斯年撇了撇嘴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不远处缓缓走到场中央的年轻男人。
凌寒这个角色一直都是潇洒肆意的,他做事只凭心情,即使是最后惨死,那也是死得非常潇洒。
但场上的男人却显得十分腼腆,甚至,在那么多人的关注下显得有些瑟缩。
叶斯年挑了挑眉,静待后续。
能接到通告到这里参加试镜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男人虽然看上去性格有些软,但演戏嘛!重要的是演技,又不是要他本色演出。
忽的,叶斯年眉梢猛地一挑,眼露赞赏地看着那个尚不知名字的男人。
他入戏了。
整个人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场中央的男人已经不是刚才腼腆的小演员,现在的他,就是那个潇洒肆意的凌寒凌大少爷。
他神情复杂地缓缓单膝跪地,眼中有释然,有遗憾,有解脱,也有化不开的担忧。
微微颤抖的指尖摸了摸道具婴孩胖乎乎的脸,他仿佛沾着血污的嘴唇缓缓张合了一下,但到底还是只轻轻一叹。
向来挺得笔直的脊背缓缓弯了下来,他俯身在婴孩额心轻轻落下一吻……
“啪嗒”
泪水摔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分外鲜明,他却表现得仿佛那只是所有人的幻觉一般,站起身,单手提起刀,语调轻松地俯视着婴孩道:“小东西,以后你可就再也烦不了我了!”
明明语调和表情如此轻松,但他捏着刀柄的手却用力到连指节都泛白了,浑身似乎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悲伤。
地上的婴孩似乎朝他笑了笑,他也忽地一勾唇,霎时间仿若花开。
那一瞬间,仿佛他又变成了那个潇洒肆意的大恶霸,他身份地位高高在上,他俯视一切凡人,他有仇必报,他从不是好人……
叶斯年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瞄了一眼。
果然……
身旁的辛越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哽咽地道:“就是他!他就是凌寒!”
“嗯。”叶斯年点了点头,他看向场中浑身气势一收,又恢复成那个腼腆样子的年轻男人,道:“那就他吧。”
长得不错,性格也不错,演技更是很不错,他已经能够想象这部戏能赚到多少眼泪和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