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历史上攻打乃儿不花时的那样,外面在下着雪。
陆长亭抬手捅了捅马车内的坐垫,觉得着实无聊了些,等到大军中途歇息的时候,他便干脆弃了马车,开门走了出去。陆长亭是会骑马的,只是一般随军的文官都少有骑马的,这才备了马车。
朱棣瞧出了他的不耐,便命人牵来了马。待到大军再开拨的时候,陆长亭就果断换成了骑马。只是这次跟随朱棣而来的人,多少有些对陆长亭并不熟悉,见他上马还不由好生打量了一阵。尤其在见到陆长亭时不时与朱棣交谈的时候,他们就更对陆长亭充满了好奇。
因为行军匆匆,一路上,陆长亭和朱棣根本没什么亲热的机会。
陆长亭坐在马背上,忍不住在心底悠悠叹了一声。
早知道,离开应天之前应该多打几炮的。
……
三十日,大军抵迤都。
大雪几乎要封去了道路,大军暂且扎营,又派出了士兵清扫道路。这头陆长亭便跟着朱棣进了营帐。
众将士及朱棣带在身边的心腹,都聚在了营帐中。陆长亭虽然也身着盔甲,但到底不比他们一身悍气,站在其中就略有些显眼了。陆长亭寻了处椅子坐下,姿态自然。他扫了一眼其他几个将军。可以说这次选出来的人,都不比蓝玉那样的老将,自然的,朱棣手中就掌握住了绝对的话语权,之后的风头自然也是属于朱棣的。
陆长亭很轻易地就猜到了洪武帝的心思。
洪武帝一心想要将几个儿子都培养成为太子将来的左膀右臂,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兄弟更能齐心了。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朱棣未来造反做铺垫。
陆长亭不自觉地走了会儿神,而这头就有人留意到了他:“监军可有何良策,不妨也说出来一议?”
陆长亭不由得朝开口的那人看了过去。
那是南雄侯赵庸。
陆长亭相信这人应当是正经想要问他的良策,毕竟自白莲教的事被捅出来之后,应天府中聪明的人都知晓陆长亭是万不能招惹的人了,赵庸自然也不会故意得罪他。
陆长亭摇了摇头,道:“在座诸位才是行军打仗的能手,我便不献丑了。”
其余人对视一眼,也意识到了这位监军的大方放权。
帐中气氛再度热烈起来,众人很快定下了方案。只不过等到定下以后,他们还是询问了陆长亭的意见,姿态倒是足够礼遇的。
陆长亭觉得这样也就够了。
跟来这次北伐,他也不是真为了要来出力,他只是想要跟在朱棣身边而已。所以他开口与否,并不重要。
待到结束后,陆长亭便跟随朱棣回了他的营帐。
众人散去。
燕王府中跟来的人,不由对陆长亭有些好奇,还有人低声问:“此人似乎与王爷交情深厚,到底是何来头?”
“傻了吧?那是陆公子啊!从前在北平待了很久,乃是王爷的义弟啊!”
“噢噢噢,便是那位传说中的陆公子,倒是真想要见识一番他的本事,也不知是否副实。瞧这位陆公子的模样,可着实有些娇气啊……”
陆长亭这头入了营帐,笑道:“北平竟也有人不认识我了……”
朱棣点头,等到放下身后的帘帐之后,他便一手揽住了陆长亭的肩,语调颇有些酸意地道:“如今世人只知太子身边的陆状元,哪里知道我身边的陆长亭呢?”
陆长亭没想到三言两语又被朱棣酸酸地拉到了他的身上。
这回倒是轮到陆长亭心虚了。
“其实也留不了多久了。”陆长亭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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