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赵家?”陆长亭出声问。
妇人诧异地点了点头,“不错,小公子前来是要做什么?”
陆长亭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那妇人对上他这张脸,登时便被笑容晃得眼前都有些发晕,妇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心中暗道,这哪家小公子,模样可着实生得太好了!
“我是个瞧风水的,偶然路过你们家门外,觉得你们家的风水气运着实有些怪异,这才不由得驻足,好奇地想要询问一二。”陆长亭这番话虽然说得极为有礼,语气也是不急不缓,让人听闻过后便觉得舒心到了极点,但奈何就算语气再好,措辞再得体,也改变不了这番话听起来仿佛江湖骗子般的事实。
妇人脸上的笑容果然淡薄了许多,她出声道:“小公子说的什么话?我们家中的风水气运怎么会怪异呢?”实际上这话已经表现出她内心的抗拒了。
陆长亭差不多都能猜到此时妇人心中在想什么,她应当是在想他好好一个人,怎么来做这样骗人的勾当!
陆长亭这时候倒也不着急,他不急不缓地接声道:“敢问你们家中可是于半年前购入了一柄玉如意?”
那妇人的面色这才微微变了,她小心地打量着陆长亭,低声道:“小公子怎么知晓?”
陆长亭淡淡道:“您家中可有能做主的人?”
妇人犹豫了一下,随后忙转身去喊她的丈夫了。
陆长亭便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之后,一名中年男子大步出来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眉头紧锁地埋怨妇人,“这家中有风水物镇宅,怎会有什么怪异之处?说不准那人便是来骗钱的!”待话说到一半,那中年男子抬头朝门外看来,男子原本都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穿着落魄,打扮土气,不修边幅还留着点儿胡须的老头儿,谁知晓入目的,却是着一身青衫,五官明艳,眼眸清澈的少年公子。
那中年男子在刹那的惊艳过后,更是陡然唤醒了脑子里关于这张脸的记忆。
这不是近来城中极为有名气的那个陆公子吗?众人可都看见过他走在燕王的身侧!只是这个陆公子,是个瞧风水的?还这般年轻?男子实在惊诧不已,但惊诧归惊诧,他此时已然收起了脸上的轻视和不耐,快步朝着陆长亭上前去了。
“这位可是陆小公子?”
陆长亭自己都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男子忙点了点头,道:“我名赵经,曾在燕王身边见过陆小公子一面。”
见这男子此刻彬彬有礼的模样,陆长亭推测了一下,他或许是个明朝小公务员,身上有着衙门里,不算高但也不算低的官职。
陆长亭点了点头,问道:“可否能进去说话?”
赵经哪里敢说不,忙将人请进去了,“陆小公子前来,是为了我这宅中的风水?”二人一边往里走,赵经一边出声说道,只是尾音落下的时候,赵经都没能压抑住自己的惊异。毕竟这好好的贵公子,怎么会来给人瞧风水?虽然稍微有些钱的人家,都会请风水师傅,可这风水在世人眼中毕竟也是旁门左道,那可是连人家做道士的都及不上。这好好的清贵生活不过,为何来做这个呢?相信所有人都会忍不住这样疑惑。
“正是。”陆长亭看出了赵经的怀疑和不解,但他始终面色不改。
赵经理解不理解,那都跟他没关系,如今赵经敬着他,那就更好办事了,至少他若说出风水物的正确使用方式,那赵经是不会拒绝推辞的。
赵经带着他跨入了堂屋中,同时还让妇人泡茶去了。
而等进去之后,陆长亭才发现,里头还坐了个人,那人头发灰白,衣衫浆洗得也隐隐泛着白。那人见赵经带着人进来了,忙站起了身,道:“有客人来了啊?”
陆长亭忍不住打量了那人一眼,他的面色可着实太难看了,双眼底下一片青黑之色,眼神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衰气,像是已经被消磨得失去了希望一般。这样的人,越是打量他,便越是让人忍不住觉得浑身发寒。
陆长亭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毕竟再看下去,也就显得不太礼貌了。
赵经请陆长亭坐下后,才对那人道:“土根啊,你莫要心急,你且再等一等。我待会儿再与你说。”
土根?着实是个极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只是冠在这个年纪不小的人头上,显得有几分怪异。
土根眼神空茫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捧着茶碗,在一旁恹恹的,也不再说话,那妇人皱了皱眉,忙出去端了些点心零嘴进来,瞧那卖相应当是妇人自己做的,她将食物摆在了土根的跟前,土根却也全然没有要进食的意思。
赵经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转头与陆长亭道:“陆小公子请说,我这宅子中究竟有何处不对?”
陆长亭道:“你们的玉如意摆在何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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