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眨了眨眼,“我年纪小啊,不能干活儿。”
这话很明显是站不住脚的,多少农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开始做活儿了,只是朱橚并不知晓这些,于是此时听陆长亭一说,朱橚还反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也就将那点儿不服气憋回去了,一边还特别能自我安慰。
想一想,今日小长亭还特特给他买了食物呢,定是拿他当好兄长了!既为兄长,照顾一下他倒是也没什么妨碍!于是朱橚更有劲儿了。
陆长亭眨了眨眼,一脸懵懂。
诶?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陆长亭觉得这朱家兄弟的心理,有时候还实在难以理解。
待到众人将老屋收拾出来了,也顺便将被子、桌子等物添置好,老屋内里便变了个模样。
陆长亭还坐在马车内,慢悠悠地吃着小点心。
朱棣从老屋走出来,见了陆长亭这般模样,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快下来。”朱棣吐出三个字,同时伸手去拉陆长亭。
陆长亭抓住了马车,“下去做什么?”他抬着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看着朱棣,很是无辜又柔弱。
朱棣却知晓他这双眼底下隐藏的,该是何等的傲然和热烈。他没好气地将陆长亭直接抱了下来,口中道:“那屋中家具如何摆置,还得让你去瞧一瞧。”
原来是为这事儿啊。
陆长亭登时松了一口气。待朱棣抱着他进了门,陆长亭便立即挣扎着要下来了。
朱棣松了手,心底却是忍不住嘀咕,怎么觉得这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还敢用完就扔了!
陆长亭全然不知朱棣心中所想,他走进去在屋中转悠了一圈儿。还不等他开口说话,朱樉便又走上前来问道:“在那陈方的宅子里,当真有不少风水布置都是错的?”
“是有,但没那么多。”陆长亭漫不经心地道,“我唬他的。”
朱樉忍不住笑道:“你可真精!”
陆长亭没说说话。
朱棡也忍不住道:“那你说那些人宅子的风水都被动了手脚,可是如此?”
朱橚跟着点头,还道:“那陈方可实在够可恶的!”
陆长亭摇头,“自然不是,陈方动那么多手脚又没好处,何况他水平也还不够呢。”陆长亭顿了顿,无比坦然地道:“我是骗他们的。”
“骗……骗……?”朱橚咋舌。
朱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长亭实在有意思!竟是说骗就骗!”
“可为何、为何要骗他们?”朱橚虽然觉得老是问问题的自己,有些堕了兄长的风范,但他实在好奇得紧,就跟有猫爪挠在胸口一样。
“若不从此下手,他们怎会厌弃陈方?何况,他们将来便可能是我和四哥做生意的对象啊。”
朱家兄弟目瞪口呆。
这是去扫陈方的面子,还不忘赚钱啊!
陆长亭慢吞吞地道:“等他们求到我的跟前来,我也的确会下手助他们一次。”可以先帮他们小小地改动一下风水,当然,是得收钱的。
且不看看他上辈子都是什么级别的风水大师了。
朱樉神色复杂地拍了拍陆长亭的肩,道:“小长亭从前定然吃了不少的苦吧。”人都是在磨难中成长。他们常从长辈那里听见这样的话,但真正亲眼见证到这样的人,却是从陆长亭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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